她说的一字不差,自己与母亲,还有时云礼的喜好都完全相同。甚至自己年少的事情,以及生活中的一些细节都被她娓娓道来。
许飘飘望着余长宁道:你看,我准备了那么久,就是希望能做好余长宁这一身份。
身份从来不是做到的,而是只属于自己的。
看着余长宁还这么冥顽不灵,许飘飘耐心告罄,不听话是吧?那我就让你说不了话。
放心,当你懂事的时候,你就可以做回那一个沉默寡言的余飘飘了。
许飘飘语音很轻,夹杂着几分嗤笑,而不是现在,不听话,成了哑巴的余飘飘。
余长宁只感到大脑一片混沌,眼睛似乎被一层白白的雾给蒙住,等到她眨眼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许飘飘。
而余长宁想要开口说话,她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咿呀呀的声音,吐露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
她哑巴了?
周围只有她了,冷风吹过,地上的菊花掉了了一片,随风飘扬。
待眼前的迷雾散去,余长宁睁开清眸。
墓碑上的字映入眼帘。
许飘飘之墓。
而余长宁再看着墓碑抬头的内容。
【许飘飘出生于1991年农历二月二十日,于2010年正月初五病逝,享年21岁。早年奋发读书,后进入江岸大学,乐观开朗,才华斐然特立碑以志不忘。】
江岸大学?自己的大学?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身后一道人影袭来,雨伞的前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身后有人。
在这一刻,余长宁突然不敢回头。
她害怕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又害怕,事情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雨水落在地面,就像自己每一次重返人间都会下雨的那样。
也像每一次都会遇到那人一样。
伞是爱意明显的倾斜,中型号的雨伞大半部分遮住了余长宁,她没有被雨水淋到丝毫。
雨声,风声,心跳声,伴随着他温润冷质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再次响起。
余长宁。
第20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可以追你吗?◎
听到这熟悉声音,余长宁知道是时云礼。
她转过身,伞是偏向自己居多,他的后背已然被水有些淋湿。
余长宁很想问他。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怎么这么傻,伞都不会打?
还有,你怎么会来这里?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雨还在下,他的眼里像是天边化不开的浓雾,更像是尘封在地下的种子,也像一口就热的发晕的高度浓酒。
余长宁说不出话,她的手伸到了伞上,努力地把伞移到了他那个方位去。
她没说话,时云礼也不清楚是不是余长宁不想跟自己说话。
反正余长宁到哪儿,他就到哪儿。
最终二人走下了山,时云礼在车上没忍住开口:余长宁。
余长宁睫毛颤了颤。
说话。
她说不出话。
时云礼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回答。他单手打着方向盘,送余长宁到了云冶小区的楼下。
云冶小区已经拆迁的只剩最后一幢了,也就是余长宁住的那一幢。
你知道吗?其实原来的规划是先把那些老旧的拆除,17幢就是最老的一幢。你知道我为什么死活要最后拆除这一幢?
因为这是你的家。
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时云礼开口:你每一次回来都很宝贵,那么你真诚点对待我们等了你那么久的人,不行吗?
喉咙疼得厉害,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赝品就是赝品,你回来了,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