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烟升起,猩红色的亮光一分为二,在晨光中忽明忽暗,秦恪等烟被点燃,坐直身子,靠回玻璃上,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睛问谢明乔,“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在想什么?”
一根烟而已,谢明乔随着他去,说,“半夜醒来,看到了你的航班信息。”
秦恪抽烟的动作停住了,烟雾从他唇间飘出来,看着有点傻气。
“忍不住就开始想,你这么快就要走,走了还回来吗,如果我又见不到你了要怎么办。”谢明乔不去看他,像一个旁观者,淡漠、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会不会和之前那样反复无常,每当我想你泄露一点感情,以为自己可以靠近你一些了,你又会躲得更远。”
这故作潇洒的事后烟,吸到嘴里是苦的,秦恪彻底抽不下去了,着急忙慌,把剩下的大半根掐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这么不信任我啊?”
谢明乔用眼尾扫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拿什么换别人信任。
秦恪一开始是觉得有点委屈,自己由着他颠来倒去正着反着捣腾了一晚上,他还说这种话。但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这是谢明乔心里的不安全感作祟。
七年的若即若离,他经历了太多次失望,这一场漫长没有尽头的凌迟,让他患得患失,就算此时真真切切地就在他身边,他仍被不安包围,觉得随时可能失去,不敢去相信自己已经心愿得偿。
这样的不安全感,只能用时间,一点一点去弥补,
“大晚上就因为这个不睡觉?”秦恪直起身体,拉过谢明乔的胳膊,把他扯进怀里,笑骂,“傻不傻。”
他的动作太粗鲁,谢明乔指间烧了半截的烟灰掉落,洒了一地。
秦恪收紧双臂,下巴抵着谢明乔的发间,深吸了口,叹道,“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因为受你那些乱七八糟绯闻的刺激,只是因为想你了,想和你在一起,就来了。”
谢明乔沉默着听他继续往下说。
“过去十几年,我每一天睁开眼睛,唯一的想法,就是拉扯秦时秦天添长大,可以说,他们俩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这个姿势,对现在的秦恪来说有点累,他顺势在谢明乔身边坐下,减轻了腰部的酸痛,“现在不一样了,我也有了自己向往的人生,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后不会再逃避了。”
秦恪抱着谢明乔,晃了晃,似要把他身上萦绕的不安和悲伤都驱散,“所以谢明乔,我还有没有机会,再把你拉进我的人生里?”
谢明乔安静听完,没有马上回应,秦恪耐心等了许久,等来了两个字,“不行。”
“除非你答应,以后不会随意放弃我,不许再和我分手,遇到困难不要自己扛着,要和我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要把我摆在第一位,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比我重要。”
心情大起大落,秦恪红着眼眶,掐住了谢明乔的脖子,前后摇晃,“漫天要价是吧,你看这条件公平吗?”
谢明乔已经大笑着抱秦恪起身,两人跌跌撞撞,一起倒在床上,裹进了蓬松柔软的羽绒里。
“不答应也不要紧,反正我也离不开你。”谢明乔低喃着,听起来很懊恼,“秦恪,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太阳从天边升起,秦恪的视线却暗了下来,可惜了这烂漫晨光,全数被隔绝在了被子之外。
“谁说我不答应了。”湿热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唇间,秦恪搂住谢明乔的脖子,在他的鼻尖贴了贴,“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68章 当你没有来过
秦恪这次大老远飞过来,只想远远看谢明乔一眼,第二天就要走,公司还有大堆工作在等着他。
凌晨这一闹,是彻底走不了了,秦恪冒着挨骂的风险和白启文请了几天假,申请远程办公。
谢明乔现在粘起人来肆无忌惮,就算是睡着了也赖在里面不肯走,秦恪迷迷糊糊醒来,觉得有伤风化,刚挪开一点,又被他捞回来,顶了进去。
第二天秦恪罕见地睡到中午,睁眼的时候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谢明乔上午就走了,出门前留了言,让他醒来去片场房车上找他。
午后zoey回到车上,看见秦恪凭空出现在小餐桌前,大惊,“恪哥?你怎么在这儿?”
怪不得谢明乔天不亮就发信息来定了两人份的午餐,还对菜单挑三拣四的,说这个是发物,那个吃了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