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愣住,“什么?”
老道摸摸下巴上的稀疏胡须,“我观姑娘面有红光,本应是好事,可这红中又隐隐透着粉,总之不妙不妙。”
他说一半留一半,当起谜语人。
半夏还想细问。
老道却没有给她机会,拍拍道童的肩膀,“快些收拾,别偷懒,接下来可还有好几个地方,等着为师。”
香案是主家的。
道童动作利索地,收拾了桌面上的蜡烛香炉等物,背在身上,蹦蹦跳跳跟着老道离开。
半夏靠在门边,望向师徒俩离开的背影。
心中琢磨起老道方才的话。
硬汉男他们,则走到男主人面前,打听起寄死窑一事。
刚收获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男主人心情大好,抬手让老妻倒上两杯酒水 ,他细细讲述起,活着走出寄死窑,必须注意的事项。
“天黑之后,切记不要靠近。”
“最好是在一天阳气最足的时候,快速通过。”
“记得多带些吃食,还有御寒的衣物,关键时刻能保命,如果有人喊你们的名字,千万别回头!”
“……”
男主人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半夏担心会记错,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这些全部记录下来。
瞧见她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男主人惊诧,“姑娘识得字?”
半夏:“认得。”
男主人感叹道:“这年头识字的人可不多,我们这整片村子,也就村头的族长,还有我那儿子,识得几个字。”
提到早亡的儿子。
他面上喜色渐消,语气低沉下去。
见此,玩家们也不好多做打扰,起身道别,离开了这户好似一潭死水的人家。
回到首富家,简单收拾一番。
第二天中午。
硬汉男便蹬起小三轮,载着半夏继续出发。
途径李家的院门,他们惊愕发现,屋檐下,原先的大白灯笼还没有撤下,两侧又挂上了红灯笼。
紧闭的院门上,贴着大红喜字。
有红有白,又喜又悲。
瞧见那刺目的红白撞色,硬汉男脊背一凉,“怎么回事,他家儿子不是刚走?”
“这是准备办什么喜事?”
“红双喜,除了娶亲还能是什么。”
“儿子刚死,娶什么亲?给谁娶亲??”
“不会是准备给儿子办冥婚吧——”
玩家们面面相觑,还真有可能是冥婚,除去这,也没办法解释门外张贴的红双喜。
总不可能,是男主人再娶?
“我们快走!”
女玩家用力晃晃男友的手臂。
副本中举办冥婚,她和半夏这两个女玩家就危险了,尤其是半夏,昨天女主人不止一次提到过。
她家早亡的独子。
就喜欢半夏这种,软呼呼的长相。
硬汉男也想到了这茬,赶忙加快蹬三轮的力道,恨不得载着大佬夏飞出村子。
小情侣小跑着追了上去。
路过村口的大槐树时,“吧嗒”着嘴抽烟的老叟,起身打起招呼,“这是准备走了?”
“嗯,走了。”
硬汉男放缓车速,点头。
这位老叟也是个能耐人,他们目前打听到的关于副本的所有信息,几乎都是从他嘴中问出。
老叟:“准备去哪?”
硬汉男:“去东面的镇子。”
听到这个方向,老叟皱紧眉头,“这也太不凑巧了,你们要朝东去,李家郎君要朝西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