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道:“为何?”
“你在我的宅院上白吃白喝白住,方才又做了桩顺水人情,还准备我下次再救你么?你这盘算打得倒是妙,什么计谋全用在我身上了。”
庄蘅装作没听见,忽然找话题道:“这宅院,怎么没什么人呀?”
“此处我不常来,闲置已久,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她心里嘀咕,闲置已久?这么一处大宅院,你不需要,那还不如送给我呢。
这样等我在和谢容止成亲前逃跑,我就可以把这宅院租赁出去,也能在这京城中继续存活下去了。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正如他方才所说,他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凭什么会送给她?
“那……谢侍郎,你这几日不在此处住么?”
“怎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若是你不在,这么一个大宅院,我同芙蕖两个人住着,着实有些骇人。”
他笑了声,颇有兴致地俯身,盯着她道:“怎么?你想要我留下来陪你?”
“那你不如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便可以留下来陪你过夜。”
第34章 逝世哭好了便拉住我的手,起来
庄蘅:……你没事吧?
求你留下来陪我?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住。
于是她装作没听见,偏头,将话题转移开来,“哎,谢侍郎你看,落雨了。”
春雨霖霖的季节,雨水格外充沛,今日是个阴天,这会子便突然落了雨。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自顾自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发髻,迈着小碎步进回廊里躲雨去了。
谢容与反应过来,看着她已经走远了的身影,这才发现她居然只顾着自己躲雨,居然根本没管他,也没回应他方才的话。
很好。
那他今夜便偏要在此处住下了。
于是戌时庄蘅用完膳出来时,便远远地发现谢容与还在。
他怎么又留下了?
还真是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
她明明没求着他留下,他不还是主动留下了。
晚间的风刮过来,吹得人身上发冷,庄蘅冻得一激灵,没再去想原由,便又回了房。
白日里她趁着谢容与没管她的空档,在这处宅院里好好逛了逛,这才发现这宅子中一草一木的布置都格外,特别。
特别是因为,这里所有的布置都很规矩、齐整、内敛,以至于给人一种隐隐的压抑感。而这一切的设计当然都出于谢容与之手,于是从这处宅院也可窥见他本人一二。
庄蘅总觉得他内心深处埋藏着什么秘密,而这秘密,大概与幼时的他有关。
但到底是什么呢,她还并不明白。
她摇了摇头,心想算了,这本来也同她无关,她又何必如此费心呢。
知道太多秘密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秘密还是他的。
这宅院没什么人,更没什么人气,她住着也觉得有些阴森,于是很早便回房入睡了,生怕自己睡得迟会遇到些什么骇人的事。
当天夜里下了大雨,房外电闪雷鸣,但庄蘅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她一旦入睡便会睡得格外香甜。也就是说,哪怕今日这雷劈到了房顶,她也仍会无知无觉地睡下去。
于是这雨,这雷电,并没有将她吵醒,她依然睡得无比香甜。
她在梦里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拍门声,还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但她没在意,疑心是自己听错,或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尔后她好似又听见有人在她身旁说话,还有人用手去推她,于是她吓得一激灵,猛地睁眼,却在黑暗中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
她顿时睡意全无。
因为黑暗,所以她会对黑暗中潜藏的未知而感到恐惧。那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她看不清来者的脸。
这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要杀了她吗?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脑中还在思考,身旁的人却已经伸手,将手放在她的腰下,准备将她打横抱起。
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顺手拿起床榻边唯一的利器:一根玉簪。她甚至是熟门熟路地将玉簪握住,用尽全身力气准备捅过去。
果然,这一套对谢容与做得多了,如今也熟悉多了。
然而那人看见她似乎要伤害自己,立刻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庄蘅急得冒汗,想也不想地便用另一只手将玉簪拿了过来,准备继续捅过去。
他却已经将她扔回床上了,不给她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