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他是个很容易讨人喜欢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应该?”
“可是你这是恨,和讨厌不同。”
“嗯,如果你知道他幼时如何,你也会同我一样恨他。”
庄蘅好奇道:“他做什么了?”
他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选择避而不谈,“你不用知道太多。”
她蹙眉,不满道:“谢侍郎你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总是拿这句敷衍我,既然要并肩,自然得坦诚相待不是?”
“你在国公府曾遭受过的一切,我非但亲历,而且只会比你痛苦百倍。这就是我恨他们所有人的原由。”
谢容与这段话说得格外平淡,但庄蘅却愣了。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斟酌着开口道:“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这是什么光彩之事么?反正我早就在实行我的报复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恶果。”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这也是我为何如此厌恶你同谢容止过多接触。庄蘅,你明白了么?”
庄蘅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谢容与重新抬眸,盯着她道:“至于你方才说的话,我现在来回答你。”
庄蘅本来坐在他的对面同他对视,他却忽然起身,走向她,随后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桌上。
石桌很凉,凉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却仍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她,那双原先从来都是平淡冷静的眼里如今居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以至于泛着水光。
她一时看愣了。
他同她靠得愈发近,是轻轻一动便能碰到她的唇的距离。
但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是将指尖顿在了她的胸口。
柔软的触感,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
“我方才一直很想让你把它褪去,这样我就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碰到我想碰到的。”
庄蘅轻颤了一下。
指尖又用了些力,在柔软春峰上游移着,最后在她最敏感处停下。
指尖似有似无的触碰,或下压或松手,却让她忍不住咬唇,春峰似乎真的要软成一滩水。她避免着同他对视,耳中却听他继续道:“对着你生出一些不大好的欲念是极其容易的,所以我要极力控制住自己,才不会在方才便让你褪去那身碍眼的婚服。”
说罢,他便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牵引着它一路往下,最后置于层层叠叠的衣衫之外,隐蔽却又不隐蔽之处。
她的手同他的手一起颤抖了。
他的那双眼中水汽更甚,还泛着一丝丝的红。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面无表情地对她道:“现在你明白了么?我一向不掩饰那些肮脏的心思,但我绝不可能那么轻易便对你使出那些肮脏的手段。所以庄蘅,当我说让你安静一些时,请你听我的话,不要同我置气一般在我的身上无知无觉地勾引我,即便你不根本不想这样,但也不要让我忍得太辛苦。”
第60章 名分他才是那个没名没分的人
庄蘅彻底愣了,用一双本就水汽湿润的眼眸盯着同样湿漉漉的那双眼,手上像是烧了起来,猛地抽手,半天说不出话。
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她只是很正常地同他相处罢了,为何会说这是“勾引”。
到底是谁把她抱上他的身子,然后去亲她的?现在反过来好像又要怪她。
她庄蘅难道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便也能轻而易举让他动心吗?
她觉得男人都是这样不可理喻,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具有那样的魅力,谢容与更不可能是那种能轻易动心的人。
但是她似乎能明白一点他的意思了。然而她明白了以后,才发现他心里有很大的问题。
从之前他的行为她就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躯体有一种类似于“自毁”的倾向,而现在他又把他对她的想法形容为“肮脏”。欲望是人都有的,庄蘅自己都没觉得这个需要归类于“肮脏”,但他却是这样觉得,并且耻于展现。
庄蘅并不是鼓励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她只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好。
穿书前她是个正常快乐长大的现代女性,更明白他这种心理应该属于一种心理创伤。
而且他创伤的原由也找到了,一定是因为他幼时在谢家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秘密还需要日后慢慢发掘。
最后她只是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从石桌上下去了。
谢容与发现她的眼神颇有些怜悯,好似他是个只敢在此刻展露真实想法、对她意乱情迷的可怜人,于是顿时有了一种被玩弄了的错觉。
“你……”
结果庄蘅只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让谢侍郎又动心了可如何是好。”
她先前不会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如今却是格外顺溜,于是谢容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让她消气,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里又有让她动怒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