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让他如同饮下了琼浆玉液般沉醉。
他似乎还想深入,但却被她摁住了肩,不让他继续往下去。
庄蘅很无措。
在这样感觉的冲击中,她都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做,却在他的引导中渐入佳境,甚至渴望他的爱/抚。
她看向自己赤//裸的身体。
房中一片昏暗,但借着朦胧的月色,她却能看见自己身上迷乱过的痕迹。
如果她不喜欢,她一定会将他直接推开,从最开始他要替自己褪去衣衫开始。
但她现在意外地觉得,他还是很会伺候人,至少让她不厌烦。
正如谢容与所说的,调情并不只有一种方法,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走到最后一步。
虽然庄蘅对他的说法持有怀疑。
她觉得继续下去,自己可能会撑不住。所以她软绵绵地将手抵在了他的胸口,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衣衫虽然凌乱,但肌肤却并没有裸露分毫,而是对着坦诚相待的她。
庄蘅想到这一点,于是立刻软着身子将被褥拉上,盖住自己。
他像是个过分冷静的人在引诱她沉沦,引诱她在自己手下化成一滩水。
羞耻感混着意外的快感冲击着她,像是潮水袭来漫过身躯。
她将被褥盖过头顶,脸埋进了柔软的布料中,呼吸在憋闷的环境里愈发急促,脸也潮红着,像是在重温方才的一切。
谢容与将她的被褥拉了拉,“把脸露出来。”
他不大清楚一般的姑娘在做完这种事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他甚至到现在也不明白庄蘅对他的态度。
到底是畏惧、利用更多一些,还是关心更多一些呢。
但他并不在乎。相比于这些,他更怕庄蘅会自己把自己闷死。
毕竟这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为她的安危考虑,他希望她能将漂亮的脸露出来,对着他。
但庄蘅却将被褥拽得愈发紧,并不肯将脸接触到被褥外的一切。
他蹙眉,微微用力,“要做什么?”
她没吭声,呼吸却因为这被褥而愈发急促。
他再用了些力,终于将被褥从她手中抢了过来,也终于能看见她的脸。
庄蘅却不大高兴道:“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谢容与没预料到她居然会
是这样的情绪。
虽然她一直讨厌自己管束着她,但这样的情绪在意乱情迷之后突然出现,还是有些奇怪。
聪敏如他,也没能明白一向直率的庄蘅怎么会有这样弯弯曲曲的小心思,像他一样。
她没看他,自己转过身,闭眼。
谢容与拎着她的衣裳对她道:“我帮你穿上。”
这衣衫毕竟是因为他才褪尽的,理应由他替她穿上。
她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睡了。
庄蘅的心思在此刻很矛盾。
她太清楚谢容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从她刚开始认识他时,她便能猜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当着她的面杀人,屡次三番逼迫她,强迫她同自己亲近,她畏惧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想要逃走,即便是此刻。
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大聪敏的人,但她绝对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不会选择留在他这样的人身边,无论是何时离开,她都会离开。
但她却在此刻沉默了。
因为她似乎在他这样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名为情愫的东西在暗暗滋生,而她竟然因为这些东西,而没能推开他。
她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痛苦。
或许说,从一开始,她就没准备推开他,否则也不会背着谢容止做出那么多事。
庄蘅和谢容与不一样,她喜欢自我审视,这样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会活得更加矛盾和痛苦。
于是她一边自我审视着,一边转身闭眼,拒绝了他要替自己穿上衣裳的请求。
她却在做完这种事情后变得极其困倦,意识有些混沌,渐渐陷入了清明的梦境。
梦里有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她看见自己焦急地想要带着谢容止离开,劝说他留着一条命。他终于答应了她,两个人却在逃跑的最后一刻被谢容与拦住。她看见谢容与提这剑对准了他,最后将他绑了起来,丢在了一旁。而他不顾谢容止的呜咽,只是正对着自己道:“离开我,他便会没命。”
那是在红罗帐内。
她颤抖着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至于后来红罗帐内的情景,她看得并不真切,似乎是将今夜之事做得更加深入了些,她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娇喘,于是她一哆嗦,立刻从梦中惊醒了。
醒来时她才发现原来已是白日。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真切而又怪异的梦,大概都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