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只有一种解释,谢府布这个局的时候,为了天衣无缝,他们在谢侍郎关进宗正寺后,提前把手书都临摹了一遍,为的就是怕有人会把手书偷出去。可是他们之前便没注意到后两个字的缺笔,这会临摹得急,便更有了漏洞。”
“那素梅不会被发现吧?”
忆柳沉稳道:“说不准。不过他们这么做,恐怕对这些手书盯得格外紧,也许能发现她,也许发现不了。但当务之急不是素梅,而是尽早将谢侍郎救出来,这样素梅也有救了。”
“你说得对。”
她又拿起那封信,仔细端详着,忽然道:“对了,我好像又发现了一处。”
庄蘅好奇地凑过去,“什么?”
“谢侍郎的墨,好似同这信用的墨不大一样,有些泛青色,恐怕是掺了其他的东西,譬如,几滴酒?总之,到底是不一样的,这又是一处破
绽。”
庄蘅笑道:“忆柳姐姐,你可真真聪明。”
忆柳笑着搁下信,“你莫要夸我了。还有个不大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又怎么了?”
“听说秦少监的尸首刑部今日已经有定论了,就是自杀,并无其他人逼迫,手书也是真的,并且府上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看来此事是真的了,至少从外头看。”
庄蘅闷闷道:“昨日阮大人便告诉我了。可是谢侍郎说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兴许还有些别的原由,总归是身不由己罢了。”
忆柳却慢慢道:“我在思索一件事情。”
“你说。”
“他们能伪造,为何你们不能伪造?”
“这是何意?”
“按照我的想法,如今秦少监的死便是一个死局,但若是在他家中又翻出旁人给他的信件呢?那信件上逼着他自尽认罪,否则便要拿他的子女开刀,这样的话,兴许就能有转机。”
“那么,要伪造谁的字迹呢?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伪造不是?”
忆柳却定定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的三姐姐能不能有这份心帮你们,愿意帮你们从李家那位手里取出一封近来的手书给我。”
“忘了同你说,我先前在薛家的时候,不仅琴弹得好,字写得也不错。我不能同他见面的日子,便是时时同他书信往来,所以……兴许,我能伪造他的字迹。”
芙蕖和庄蘅两个人都怔怔地看着她。
半晌庄蘅才衷心道:“忆柳姐姐,你真是太聪敏了,什么又都会,不愧是大家出身。”
忆柳却自嘲地笑了笑,“薛家都不在了,我有这些本事又有何用呢?不过,今日能帮到你便好。你且去想办法让你三姐姐取出来。”
庄蘅说了声好,这便让芙蕖取了笔墨来。
第68章 贴近(上)直接贴上了他的肌肤……
庄蘅想了想,不知应该怎么委婉隐晦地表示自己的企图又不被旁人发现。
她只能咬着笔杆,斟酌着写道:
阔别芳仪,思慕弥深。不知姊玉体康和,闺阁清吉否?惟愿安和如昔。
今日濡毫临帖,恍然忆及姊之妙笔,行云流水,自成高格。不由私揣,此等清韵,或得姊夫真传?私心渴慕,恨不能一睹其墨宝。
庭前草木葳蕤,百花灼灼。敢乞姊撷芳枝一束,完好相贻。睹此琼英,便如晤姊。
惟愿兰闺静好,椿萱并茂。
待写完,她便将信折起来,递给芙蕖,“去吧,悄悄送进李家。”
芙蕖应了一声,这便揣着信出去了。
晚间阮元义又亲自来取信,问道:“四小姐可有何发现?”
庄蘅道:“自然是有的,足以能证明这信是假的。对了,阮大人,不知秦少监那边如何了?”
他愁眉不展道:“越查越发现这便是死局,也不知如何能解,不过我已经去询问秦少监的儿女了,兴许能知道一些。”
她便将忆柳的主意说了,他眼前一亮道:“忆柳姑娘不愧先前是薛家子女,到底有胆有识,竟不知她还有这本事,只是……”
“阮大人请放心,忆柳姐姐真的只是想帮我们。对了,素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