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弦来不及阻止,陆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暗了暗。
毛毯披在她身上,她紧紧裹住。
黎初弦催促陆岑,“你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别蹭脏她柔软的小毛毯。
陆岑把外套脱掉,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套头毛衣套上。
用湿巾把粘上泥沙的座椅擦了一遍,收拾干净。
雨越来越大,山间大风呼啸,吹起山体的沙子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太大了。
一下车就得湿透。
他放倒椅背,过去尾厢拿急救医药箱。
黎初弦盘腿坐着,看着他找东西。
尾厢装了两排收纳箱,按照陆岑的使用习惯分门别类。
“你这车改得不打算载人啊?”
“不是留了个位置给你吗?”男人头也没抬,拿了药箱还顺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冰水与车里的暖气相触,马上凝成一层水珠。
“这么冷还喝冰水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水瓶,坐回来,“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黎初弦:……
他这么说她还能猜不到原因吗?
“手。”
她伸出右手,陆岑解开湿透沾着血的手帕丢到垃圾桶。
真丝方巾被他用成了一次性。
手掌血肉模糊,黎初弦叹气。
“疼?”男人挑眉,心想消毒水还没倒呢。
黎初弦摇头,“这一摔影响我签过亿的合同啊。”
陆岑弯了弯唇角
,手里的消毒水倒在她的手掌上。
她整个人一颤,贝齿咬着唇,鲜艳的红唇被她咬出一道无血色白痕。
陆岑抬头,“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没关系,你快点。”
棉签清洗着伤口的细沙,痛感无限被延长,车外风雨依旧,耳边的声音仿佛远去。
她看着眼前给他洗伤口的男人,睫毛纤长,侧脸凌厉。
“陆岑。”她歪着头轻声叫他。
男人抬起头的瞬间,她跪在座椅上的温热身躯贴了上去,艳丽红唇吻上他,牙齿轻咬下唇,左手攀着他的肩膀,唇舌一点点深入。
他的眼神清醒,眸光却逐渐幽深,像黑暗中的漩涡。
明明被她压着亲吻,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手里的消毒药水不动声色地放进杯架里,他长臂揽着她的纤腰,往自己身上狠狠一贴。
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退开的瞬间,小毛毯滑落卡在他的手臂上,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和展翅欲飞的锁骨。
“手不要了?”语气凉薄冷漠,仿佛刚才他们不是缱绻亲吻。
她不管不顾,又亲了上去,陆岑反客为主,把她狠压在椅背上。
手掐着她的下巴,侵略、步步紧逼。掠夺空气,直到她咬着他的舌尖喘息。
“疼,”她抿了抿唇,“想你陪我疼。”
“好。”他声音低哑,被情欲侵蚀,看着她的眼神晦涩不明。
如同暗涌。
陆岑喝了半瓶冰水,欲望暂时被压制。
拿过她的手继续清理细沙。
她整个人放空,听着外面的风雨,雨打在车上的淅沥声,舒适的白噪音,如果可以忽略手上的痛意。
陆岑从架子里拿出一盒茉莉花味的薄荷糖,取出一颗喂入她的口中。
一瞬间,茉莉花味和薄荷的冰凉同时在口中炸开,早上她看到三盒套的回忆在攻击她。
她的目光和陆岑晦涩的眼神对上,他勾着唇角问她,“喜欢吗?”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茉莉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