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看着他。
陆岑薄唇微勾:“黎总今天说有机会弹琴给我听,择日不如撞日。”
黎初弦无语,看不出她今天说的是客套话吗?
陆岑当然看得出,所以才有今晚的这架竖琴。
他突然想到什么,跟她说:“等我一下。”
黎初弦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无语地看着游艇驶过留下分岔的白色泡沫海浪,再缓慢地消失在蔚蓝幽深的海面。
下一刻,陆岑拿着她的包回来了。
从包里翻找出一支大红色的口红,上前帮她把已经亲完了
的嘴唇补上艳丽的红色。
她无语地看着他,却被他一手遮住了双眼。
“别引诱我。”
黎初弦:?
——你不对劲。
慢条斯理地把口红涂上,他垂眸欣赏了半天,走到对面唯一一张单人椅子上坐下。
男人双腿交叠地坐着,眸光幽深地看着她。
姿势优雅矜贵,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金丝边眼镜尽数掩盖他身上的冰冷,只剩下斯文败类。
黎初弦平静回望。
她抬手,指尖划过琴弦。
风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耳边唯有风声和她指尖流淌而出的乐声。
一个个音符组成了《鸟之诗》。
她是坐在舞台上的演奏者,而他是她的信徒,也是她唯一的观众。
海风和琴声纠缠,如同他们暧昧的氛围蔓延。
琴曲没有结束,他却无法忍耐率先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扯下领带,绑在她的双眼上。
那一瞬间,琴曲乱,和心跳一同,溃不成军。
他站在椅子身后俯身亲吻,掐着她的下巴转过头强迫她回应。
唇舌纠缠,指腹沿着娇嫩的脖子一路落在肩膀,细细的肩带被拉了下来。
她不知所措地回应。
他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低头轻笑,是一句迟来的回应:“宝贝,我也爱你。”
俯身抱起她,走进房间。
她看不见,所有感官源自他给予的悸动,无限放大。
她被放在床上,在松软的被褥轻轻弹了弹,不等她反应,男人翻身压了下来。
无缝紧贴,她的手腕被束缚按在头顶,指腹划过她的唇珠,刚刚男人亲手补好的口红已经没有了。
只有水光潋滟的红色。
指尖搅动着唇舌,情潮像无边海水袭来,铺天盖地淹没头顶。
耳边所有声音都远处,只有酥麻遍布全身,和他嘶哑的声音说出的那一句:“宝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爱我。”
他似乎在轻笑,“我处心积虑了一天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在无边无际大海中漂浮,靠不了岸,求饶也没用。你怎么敢在这一刻说爱我呢?”
她每一句话都是引诱他沉沦的药。
而那一句“我爱你”更是灭顶的快意。
他无法克制,心中的野兽破土而出,关不回去了。
游艇外,风和海浪声翻涌。
日出来临。
-
黎初弦的早餐是在车里吃的。
游艇靠岸,她像个游魂一样被陆岑抱上车,司机在前面开车,她坐在后排五分钟吃完一个三明治准备补觉。
明明昨天大家都是同一个时间睡觉的,凭什么他现在还精神奕奕地在处理工作,而她恨不得此刻睡过去再也不醒过来。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愤怒了,陆岑无法无视。
伸手过去摸摸头顶安抚,他说:“昨天出力的似乎只有我。”
黎初弦更愤怒了。
瞪了他一眼,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陆岑让她靠在肩上,“还有一个小时车程,你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