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和景梁兄弟多年,虽然知道对方有个很是疼宠的小师妹,却并不怎么关注。
而景梁,也从不会将小丫头当成谈资。
更严谨些来说,他们都很忙,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闲工夫聊八卦?
但李想自认为了解好兄弟,满心以为他同意订婚的小姑娘,会是个漂亮且温柔的。
如今看来,过分漂亮了,温柔却是沾不上边,分明调皮的紧。
可再一细想,又觉得两人这样刚刚好。
兄弟景梁瞧着温和好脾气,实则守原则、有底线,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些……锋利。
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只有一两个朋友。
而他那身包裹在温和外表下的疏离,与眼前调皮灵动的小姑娘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想到这里,李想来之前的担心多少放下了些。
“你跟我想象的也不一样。”许晚春完全不知道,短短几息的工夫,对方脑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开玩笑般应完后,赶忙邀请:“李想同志,进屋喝杯茶,之前不知道你会过来,家里就没留人,等很久了吧?”
“也没等多久。”话音落下,李想又道:“我比景梁大两岁,你直接喊我李大哥吧,我称呼你桃花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李大哥先进屋吧。”
“我帮你们把这些家具搬进去。”
闻言,已经开了门,正跟送货师傅抬石磨桌面的许荷花赶忙伸手去拦:“不用,不用,就几个东西,李同志快进屋歇歇脚。”
李想不愿,直接上手搬了起来,还不忘笑回:“婶子,我跟景梁说是兄弟也差不多,您喊我小李就行。”
见对方眼神真诚,不似客气,本就爽朗的许荷花便也不扭捏了。
几人一块儿行动,很快就搬完了。
许荷花将三毛钱送货费结了,又送走师傅,才关门回屋。
不过猜到小李跟闺女有话说,她没进屋打搅。
当然,也不走远,就蹲在院子里,继续种起她的宝贝大葱。
客堂里,李想喝了一口金银花泡的茶,才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那个大包袱是景梁寄给你的,两个热水瓶是我给你们暖屋的贺礼。”
许晚春愣怔了下,其实暖屋宴席她们根本没办,就自家人吃了顿好的,然后给里弄的孩子们散了回糖,就算完事。
没想到李大哥专门准备了礼物,还是两个热水瓶,这可是厚礼。
不过,想到对方跟师兄的交情,往后人情来往定然不少,许晚春便也不推辞了:“谢谢李大哥,让你破费了。”
李想欢喜这份爽快,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递出一张纸:“应该的,往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单位跟家里找我。”
许晚春接过来才发现,纸上居然有三个地址。
李想解释:“最下面那个是我妻子潘玲玲工作的地方,她在小学当老师,上面是学校的地址。”
一开始,听到老师的时候,许晚春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后面反应过来是小学老师时,她才放松了些,真诚道:“谢谢,让李大哥费心了。”
虽然对方肯定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但她确实受了益,怎么感谢也不为过。
李想领了未来弟妹的谢,又喝了口茶,才说出来意:“知道为什么景梁明明知道你家的地址,却还把包裹寄到我那边吗?”
许晚春反应很快,好笑说:“大概是……想让李大哥你专门跑一趟,亲眼看看我们好不好,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吧。”
“聪明!”这姑娘脑子确实好使,李想不吝啬夸赞,只是刚赞完,就又咬牙切齿起来:“不止这些,有些话信上不好说,他就让我过来跟你细说新生进校后的注意事项。”
这个许晚春倒是比较感兴趣,她憋笑将点心往对方手边推了推,又起身给添了热茶:“师兄应该是担心我无意犯什么忌讳。”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但作为两人之间的传话筒,坐了两个多小时电车的李想表示,若不是兄弟远在边疆,他真想揍人。
当然,暴躁归暴躁,该叮嘱的,李想一个也没落下:
比如生活上需符合军校朴素要求,只允许带少量贴身换洗衣物。
比如洗漱用品,只能带毛巾、牙刷、肥皂等最基础的。
比如手表、饰品等贵重物品也在禁止携带的要求中。
再比如学习用品,也必须精简再精简……
总而言之,作为军校生,只有一个大前提,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许晚春还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特意靠过来听注意事项的许荷花却是直咋舌:“……这也太严格了,吃食呢?我还想着等桃花开学的时候,多做些好吃的装在玻璃瓶子里带过去咧。”
李想摇头:“最好不要,带过去多数也会被退回来,等过了新生期吧,到时候吃食就不会管得那么严格了。”
这还好,许荷花大松一口气,自家闺女是个馋嘴的,真要她一直亏着嘴,怕是要遭罪了。
再想到闺女后天就要封闭学习,能多吃一顿好的就是赚,许荷花又坐不住了,起身直接去了厨房。
李想在许家足足待了一个小时。
如何也不愿意留下来吃饭,许荷花便又将提前准备好的半袋子“菜干”强塞了过去。
待送走李想,许晚春才开始拆师兄寄过来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