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了一场,眼睛虽然不大舒服,但心里确实敞亮了不少,许晚春开始撵人:“我要洗澡了,洗澡水都凉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好好好,我出去。”被用过就丢,曹景梁依旧好脾气揉了揉妻子的发顶,又去试了试水温:“已经有些凉了,我再加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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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儿洗澡的时候。
曹景梁并没有休息。
他先将阳台上,煤炉的封口挪开,继续烧热水。
然后才从柜子里翻出红枣、桂圆与红糖,去到厨房开始炖煮。
时间太晚了,再加上桃花儿不饿,曹景梁便打算做一个补血的甜汤……
许晚春不止洗澡,后来师兄又有热水送过来,她干脆又洗了个头。
等她浑身清爽的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了……
许晚春叹气,为自己如今的身体素质。
还是得尽快养回来,不然一台大型手术都撑不下来……
“你还洗头了?怎么不喊我帮你洗?”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正在整理中药的曹景梁赶紧走了过来。
许晚春皱眉:“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要上班?”
“我没事,明天没什么重要手术,可以让老师帮我顶一下。”曹景梁接过妻子手上的毛巾,将人安置在放着软枕的凳子上,帮忙细细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孔老师那边能忙得过来?我在家里吃吃睡睡,很快就是一天,你不用陪我。”
“可我想陪着你……实在不行还能跟副主任换班,别担心。”
行吧,瞧出师兄的态度很强硬,许晚春也不再劝了。
她摸了摸只到脖子的短卷发,感慨:“头发掉了好多。”幸亏她天生带了点自然卷,卷发显得头发浓密。
曹景梁温声安抚:“能养回来,咱们一起补。”
忘了摸师兄的脉了,许晚春坐直几分,伸手去勾。
曹景梁避开:“等头发擦干了再给你摸。”妻子现在的身体很容易就会生病,头发必须尽快擦干。
许晚春收回手坐好:“爸妈他们一直住在部队家属院吗?你回来见过玫瑰几次了?”
“我没有回来前一直住在部队,等我回来后,他们每个星期会过来住两三天,桃花儿别急,天亮我就去接玫瑰回来。”
“咱们家小玫瑰……性格像谁啊?”
说到女儿的性格,曹景梁眸底的笑意更浓:“爸妈他们都说像你,鬼灵精的。”
她小时候是个伪版儿童……玫瑰得了鬼灵精的评价才是真聪明吧,许晚春的眼底生出期待:“你也觉得性子像我?”
曹景梁:“确实像你。”爱笑也爱撒娇、嘴还很甜,性子跟桃花儿一模一样。
许晚春捧脸,双眼弯弯:“真想快点看到闺女,听她喊我妈妈……她会喊妈妈了吗?”
妻子开心,曹景梁也跟着低笑出声“会喊爸爸妈妈了,小嘴巴特别能说……晚上好好睡一觉,我跟你保证,明天肯定能见到咱们女儿!”
许晚春自然相信,仰头给师兄一个亲亲。
曹景梁一直惦记着,按着人回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头发少也有少的好处,很快就能擦干了。
见妻子有些昏昏欲睡,曹景梁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端出补气血的甜汤:“喝完了再睡。”
许晚春其实没什么胃口,但破身体想要好起来就必须吃东西。
等吃完后,她又去了卫生间漱了口,才躺到了床上。
担心妻子硌的难受,曹景梁已经将家里的被子全部铺在了床上。
等拉了灯,再将分离大半年的桃花儿抱在怀里,他才觉得心彻底安定了下来:“睡吧……”
“唔……”许晚春含糊应了声,想起什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隔壁郝主任家来亲戚了吗?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女同志。”
闻言,曹景梁顺着妻子后背的手顿了下,才解释:“对面换了一家……郝主任两个多月前被人举报收受贿赂,下放了。”
这话一出,许晚春的瞌睡虫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错愕撑起身:“谁举报的?”不会怀疑他们吧?
曹景梁伸手将妻子拉回怀里:“我们刚搬过来的时候,撞到有人来给郝主任送礼还记得吗?”
许晚春皱眉:“跟李想师兄竞争副主任那人?是他?我记得好像叫贾仁吧?他就不怕郝主任反咬一口吗?对了,映华婶子也跟着下放了吗?”
“没有,郝主任登报离婚,跟所有人都断绝了关系,听说映华婶子回老家了……现在到处鼓励举报,贾仁可能怕之前的事情暴露,索性先下手为强……对了,因为举报有功,他已经升到副主任了,就住咱们对门。”
这……有这么个邻居,可真是件糟心的事情,不过:“……贾仁的级别能住正主任的屋子?”
曹景梁对于这种到处钻营的,也很是瞧不上,他嗓音淡淡:“贾仁是整个医院内的举报第一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总要多给些好处鼓励不是嘛?”
许晚春眉头皱的更紧了,总觉得对门装了个监视器,往后自家不得小心再小心:“所以,那个中年女人是贾仁的妈?年纪好像也不大对啊。”
“噗……”曹景梁被妻子的猜测逗笑:“不是妈,是妻子。”
“啊?妻子?那大姐怎么也有四十几岁了,贾仁还不到三十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