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匈奴人绝望的是,又有一支汉军,在刚与他们分别没多久的汉军统帅韩信的带领下赶来。
他们认识另一位韩信。
他们也猜到了汉军统帅韩信所谓的商议,是在与汉太子合伙骗他们。
大局已定。
败局已定。
吓破胆的匈奴人纷纷下马,叛将却不敢下马。
他们是逼急了的野兽,拿出最大的力气,想要和汉太子同归于尽。
刘盈微笑:“对,就是这样,好好挣扎,别死得太容易。”
“不然,怎么对得起被你们屠戮的颍川人呢?”
刘盈的话音落下,已经有一人落马。
刘盈的速度太快,连护卫的汉卒都只能堵住叛将逃跑的路,不敢插手刘盈的厮杀。
颍川侯韩信,在背汉投匈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劫掠了颍川。
如历史中的代国相国陈豨叛汉时一样,举起叛旗的第一件事,就是劫掠屠戮代国。
这样的人,还有人给他们唱冤?
这样的人,都该死。
韩信到达的时候,刘盈还在厮杀。
他没有阻止刘盈,而是和其余汉军一起,安静地看着弟弟一枪又一枪,在叛将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最后一名叛将精神崩溃,从马背上跌落,跪在地上求饶。
灰兔驴脚步放缓,踱步走到那名叛将身边。
刘盈高举长枪,枪尖透背而入,将最后一名叛将钉死在地上。
噤若寒蝉。
鸦雀无声。
躺在地上,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的冒顿,直愣愣地仰面看着刘盈松开长枪,朝他走来。
“阿兄,借把刀给我。”刘盈伸手。
韩信策马走向刘盈,将佩刀递给刘盈。
“轮到你了。”刘盈活动了一下手臂。
杀了十几个人,他快没力气了。
不过砍个废物的脑袋,问题还是不大吧?
“不,不,不要杀我,我投降!”冒顿终于明白了刘盈想干什么,惊恐大喊,再无一丝英雄气概。
“我不接受。”刘盈的长刀落下,卡在了冒顿的脖子上。
他委屈地看向韩信:“阿兄,我没力气了。”
韩信忙搭了把手,帮弟弟砍了冒顿的脑袋后,下马把弟弟从灰兔上抱下来。
灰兔就地一躺,表示自己也很累,也不想走路了。
“为什么阿兄没带马车来?难道让我骑马?我不!”
“嘘噜噜!”
韩信命令人去把马车赶来,其余人原地休息。
另一边应该用不上自己了,还是照顾盈儿更重要。
刘盈用韩信马背上水囊里的水洗了洗脸上的血,让呼吸好受一点,然后往地上一躺,呼噜声震天。
灰兔驴在刘盈身旁一趴,也呼噜声震天。
韩信坐在刘盈身旁,解下披风给刘盈当被子。
干爽的披风瞬间被刘盈身上未干的鲜血浸透。
韩信皱眉。
他看向那一地叛将未凉的尸体,眼神冰冷。
收拾战场的汉军兵卒仍旧很安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们投向席地而睡的汉太子的眼神,有敬佩,还有畏惧。
连与刘盈并肩作战的壮卒也一样。
刘盈不在意身份,对兵卒也会露出顽童的一面。汉军兵卒常对刘盈露出慈祥疼爱的眼神。
现在,这样的眼神再不可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