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山叹了一声,忧思忡忡地举着茶杯喝了口:“我感觉你这样做也不是办法,有点胡搅蛮缠的味道,除了把大宋满朝上下得罪完,不会有任何益处,要追回深渊神碑,还是得三方精诚合作为上。”
他是真的想要尽快找回深渊神碑碎片的下落,也必须尽快找到不可。
宗秀山懊悔莫及,当初真不该与那神秘人做交易的。
当日他不全力出手,威逼压迫洛望舒,自己就不会输那半招,洛望舒怎么都得给他这个异国神使脸面。
如果不输这半招,自己就不用为挽回颜面去救大辽使团。
不去救大辽使团,或许就不会丢了深渊神碑。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只要那神临宫内有任意一位九境帝阶在场,万心老人都不可能得逞。
崔佩佩闻言则是不屑一哂:“胡搅蛮缠又如何?我是女人。”
有些时候,女人是有特权的。
崔佩佩又一声轻哼:“何况这是哪门子的精诚合作?你看洛望舒那师徒的样子,像是在认真找深渊神碑?他们皇城司确实是在大张旗鼓的查,似模似样,然而刺奸局二十四个监有十个监在京城一动不动。
还有那洛望舒,你瞧神碑丢失后那天晚上她在干什么?她跑到自己徒弟家里呆了一整宿,不知是在做什么!还有这几天,那女人一天到晚不见人,是真的在全力找深渊神碑?未必!说不定那女人现在就待在这座宅子里,与他徒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宗秀山摇了摇头,心里不以为然:“洛望舒这两天的行踪我有了解过,她的那辆八龙飞辇一直在洛京城外四处搜寻——”
他正说到这里,话音就戛然而止。
宗秀山侧头往林府后院门口看了过去,只见那扇大门嘎吱吱的打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女的正是洛望舒,男的则是大宋刺奸局指挥使林昊。
宗秀山发现二人之间的姿态非常的亲密,洛望舒出门的时候,还伸手去捏了捏林昊的脸蛋。
还有,那洛望舒脸色不知何故竟有点发白。
宗秀山脑里面第一个想法,竟是那林昊,他居然这么厉害?能将一个九境帝阶折腾到这个境地。
崔佩佩的脸色,则是黑沉如铁。
她没想到这个洛望舒,居然真的在林昊府里。
远处的洛望舒才刚走出几步,就忽然神色一动,转头看向街角的茶摊。
那是崔佩佩与宗秀山?
她的面上也现出了一层黑气,这两个人收敛气机的能耐倒是不错,洛望舒出了门,才感应到他们。
不过这二人是在这里蹲她吗?盯她倒是盯得挺紧。
洛望舒稍稍思忖,就直接落落大方的朝茶摊走了过去。
“我之前与你二位说过,深渊神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们一个交代。”
洛望舒一步就是近百丈,直接闪现在茶摊内。
她在二人身旁坐了下来,一声沉痛地叹息:“难道洛某的声誉为人真的糟糕至此?让我与二位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少装模作样,你洛望舒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清楚。”
崔佩佩一声哂笑,凝神看着洛望舒的脸:“这是跟你的徒弟做什么了,元气消耗的这么厉害?该不是在修什么以阴补阳的双修秘法?真如坊间传言那样共享师徒之乐?不过那小子确实皮相不错,也怪不得你肯贴他。”
宗秀山心想这话太难听,太羞辱人了,怎么能这么说?
洛望舒却洒然一笑:“是又如何?怎么?你羡慕了?师徒之乐,非你所能知也!”
崔佩佩闻言愣了愣神,面对这个脸皮厚到天际的女人,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洛望舒此时神色一肃,眸中现出冷厉寒意:“崔佩佩,你如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这深渊神碑碎片一事,我就袖手不查了。”
崔佩佩正想说‘你敢’,可话到嘴边却又神色微动。
洛望舒领受的神罚只是面壁一日,加上二十鞭,责罚比她轻多了。
崔佩佩除了要被鞭责,还要从神宫少司天降到红衣主祭。
以崔佩佩对洛望舒的了解来看,这女人搞不好真能做出这种事。
“二位且先息怒,崔神使这是急于追回神碑,焦心如焚所致,这神碑追不回来,对你我三人都不是好事。”
宗秀山打着圆场,同时眼神狐疑地看着洛望舒:“不过洛神使既然在这里,那么外面的那辆八龙辇车,就是空车?”
“是空车。”洛望舒面色坦然,语声自负:“目的是为故布疑阵,让某些人放松警惕,洛某行事自有方略,你们两位只需静待结果就是。”
她随后斜视着崔佩佩:“让你那徒弟滚蛋吧!如果真要在同一境界,你那弟子连林昊三招都接不住,我只是看在这次神碑被夺一事,我们大宋确有责任,所以让你三分,可别蹬鼻子上脸!”
崔佩佩闻言顿时不屑地一声嗤笑:“三招?大言不惭。”
区区一个五境,其武道成就再高,还能够高过一位七境帝阶?
“是否大言不惭,战过之后就知道了,别说是林昊,他身边那个龙卫,你那弟子韩仙儿都不一定是对手。”
洛望舒站起了身:“就定个赌约吧,这几个月内,你那弟子少来纠缠林昊,等追回神碑,我会让林昊与你那弟子战一场,届时她如果输了,你待如何?”
崔佩佩摇了摇头,神色讽刺:“仙儿如果真输了,我让她给你弟子做牛做马!”
洛望舒闻言错愕不已,转过头看崔佩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