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和我妈妈聊天吗?” 周一易哈哈笑了笑:“我爸妈在外面跟伯母聊呢,他们聊的话题我都听不懂,我在那儿坐着也是尴尬,就跑到厨房来找你们了。” 宋晞给周一易让了个位:“也行,你随便包点吧,待会儿等他们聊完了,你带点回家去。” “好嘞!” 周一易一撩衣袖,跟着宋晞包起饺子来。 周一易偷摸看了眼在擀面皮的谢君熠。 谢君熠和宋晞一个人擀面皮一个人包饺子,配合十分默契。 谢君熠和宋晞恋爱的事在学校里也不是个秘密了,他作为宋晞的朋友,虽然明面上宋晞没跟他说他在和谢君熠恋爱,但他听到过周围人的一言两语,再加上宋晞现在也不避讳与谢君熠的恋爱关系,有时候他看见宋晞发一两条有关谢君熠的朋友圈,也能猜出来宋晞和谢君熠在谈恋爱。 作为直男的周一易在得知好友是同性恋后,也和宋晞的室友一样没有对宋晞退避三舍,反倒调侃着宋晞:“宋哥,你之前跟我说他只是你朋友,没想到几个月没见,你们都见家长了,给朋友前面加了个男字,变成了男朋友。” “本来没想说的。”宋晞包饺子的手一顿,回想之前他不想暴露与谢君熠恋爱关系的心路历程他也觉得可笑,他无奈地说,“之前总感觉和朋友说我在和男的谈恋爱有点怪……但现在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周一易说:“当然不奇怪啊!我有个室友也跟你一样喜欢男生,他有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人家从高中就谈上了,虽然没考到一个大学,但他俩成天腻歪得……唉,我都想找对象了。” 周一易进了厨房后,这厨房就没消停下来过。 周一易还是个心思单纯的男大学生,在家长面前放不开,一和宋晞还有谢君熠两个同龄人共处一室,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手上不停地包着饺子,嘴上也喋喋不休地讲着。 一会儿讲到他室友的男朋友上个学期还到他们学校来请他们一整个宿舍的人吃饭,一会儿讲到上个学期他有一科差点挂科,幸好老师捞了他,一会儿又讲到他和室友打游戏打了个通宵,第二天早八四个人全迟到的事。 有周一易的帮忙,桌上的肉馅全包完了,还剩点面团,宋晞打算把这点面团拿来煮面疙瘩汤喝。 饺子包完了,外面的周家夫妇和宋玉兰也聊完天了。 周家夫妇在外面叫着周一易的名字,叫周一易快些出来去走下一家亲戚。 他们刚开始包好了一批饺子,放进冰箱里冻着,这会儿饺子也冻好了,宋晞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袋子饺子交给周一易:“这里,都是今天包的饺子。” 周一易没有拒绝,接过宋晞递来的饺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小时候我可爱吃伯母包的饺子了,每年过年都来你家蹭饺子吃,真是好久没吃了,还怪想念那个味道,待会儿回家我就煮了和爸妈一起吃!” “谢了啊,宋哥。” 周一易和周家夫妇走了,刚才一直在和周家夫妇聊天的宋玉兰也重新走进厨房。 看到厨房桌面上的盘子里一排排整齐的饺子,她惊讶地说:“已经包完了?” 宋晞擦干净手,把一盘盘饺子密封好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门:“刚才小周帮忙包了点。” 宋玉兰拿起一边墙上挂好的围裙,对宋晞和谢君熠说:“那你们下楼去逛逛吧,包了几个小时饺子估计你们也累着了,我再做几道菜,等做完我发消息叫你们回来吃饭。” 宋晞说:“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做饭?我留下来打下手吧。” 谢君熠自告奋勇说:“我也会做饭。” 宋玉兰系好围裙,闭上那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睛,她轻轻垂头摇了摇头,然后抬眸看向厨房那唯一一扇窗。 窗户门微微敞开着,寒风自缝隙中灌进来,带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雪花,落在了厨房的桌面上,融化成水。 “外面下的雪很漂亮,可惜我不能出去看,你们替我去看看吧。” 第76章 回家 外面的雪下得不大, 是很晴朗的雪天,时不时从雾蒙蒙的天上飘下几片有指甲盖大小的雪。 毕竟是雪天,天气还是冷的, 身体不好的话不适合在雪天待太久。 宋晞和谢君熠走在雪路上, 一脚踩在洁白无瑕的雪上,发出沙沙的清脆踩雪声。 还是有点冷的,宋晞在家的时候没感觉到有多冷,只穿了一件毛衣, 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出来之前披了件大衣,还系了个围巾,露出一张干净白洁的脸,在银装素裹的雪天里,他雪白的肌肤好似比雪还更加洁白。 他戴了手套, 把手揣进了兜里取暖, 不然手裸露在外面冻久了, 肯定会被冻伤。 谢君熠跟不怕冷一样, 就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大衣, 也不戴个围巾和手套什么的,单手揣着兜,把脖子伸老长了, 露出完美的下颌线,像杂志上的模特。 啧, 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宋晞看着谢君熠那白生生的脖子露在外面就觉得冷,显得他这个秋裤秋衣全都穿齐全了的人很不耐冻。 谢君熠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等过了这个年,你妈妈就要去做手术了吗?” 宋晞把下半张脸也缩进围巾里,闷闷地说:“嗯, 后天就去医院了。” 宋玉兰这些年身体愈发不好,这种雪天也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 宋玉兰以前很喜欢看雪的,他们乡下不像A市一样很少下雪,基本上每年都会下雪。 宋晞很喜欢在每天放学后踩着雪回家,从家里搬出个小板凳来,将作业放在膝盖上,与宋玉兰一边看雪聊天一边写作业。 自从宋玉兰查出病来之后,别说在雪天看雪了,走路都不能长时间走。 宋晞的眉毛不自觉皱起:“手术成功几率很大,但是我还是担心。” 他抬头看向天上飘落的雪,淡淡地说:“一个人太累了,这时候我就很想我爸爸,虽然他走得太早,我也记得不太起他的脸了。” 他有时候回想不起父亲到底长什么样,或许是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没怎么见过面的缘故,总感觉记忆里父亲的脸很模糊。 有时宋玉兰在家总会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然后静静坐在那儿看着照片,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他也看过一两眼那张照片,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唯一的照片,父亲将他扛在肩上,母亲在一旁牵着他的小手,他们一家三口笑得开怀,那时候父亲的脸才是清晰的。 “伯母的病会好的。”谢君熠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望着这个正在飘着落雪的冬日,“等开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宋晞知道宋玉兰的手术成功几率很大,可他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