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
“你舅舅,就是妈妈的哥哥。”
萧山雪干巴巴地说:“我不认识。”
“打电话的这个舅舅叫杨怀谦,还有一个舅舅叫杨盛伦,是你妈妈的弟弟。”
萧山雪把毛巾从头上揪下来,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再次重复道:“我不认识他们。”
祁连对他勾勾手,把人拉到窗边吹头发,慢吞吞道:“他们很爱你的。”
萧山雪问:“那你呢?”
“我也爱你啊。”
“那你和他们,谁更爱我一点?”
祁连语塞,胡乱答道:“这种事情没法比的球球。”
萧山雪揉着自己的小腿,不置可否,没有继续犯倔的意思。祁连就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
“刚刚你舅舅说,明天他们要在老宅子里见你,那地方稍微有点远,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一会儿
我去洗个澡,你把要穿的衣服提前准备好,挂起来等会我来熨。”
“嗯。”
“不情不愿的,”祁连拍拍他的头,“别老垮着脸啊小朋友。”
“哦。”
祁连看他不再反抗,本以为他大概已经接受现实,剩下的就是调整情绪。可谁知道浴室里的水汽
刚刚蒸腾起来,头发才被泡沫覆盖,萧山雪就毫无征兆地推开了浴室门。
祁连半是羞耻半是狼狈,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感到一阵冷风嗖地吹到自己身上,水声中萧山雪在
一个离他很近的地方小声问:“那他们知道我们俩的事吗?”
“什么?”
“我们俩的关系,你告诉他们了吗?”
祁连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不小心吃了一嘴洗发水的泡泡。他呸呸呸地吐出来,说球球你别急等我
出来说。但是球球没理他,祁连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只能下意识地捂住关键部位防止
他偷袭。
“那就是没说啰?”玻璃门轻响一声,萧山雪的声音就变得模糊,“捂住做什么,又不是没见
过,小气。”
祁连抹掉脸上的泡泡,稍微松了口气。
他最近没少挨骂,原因异彩纷呈,让他没法解释。
最主要的是他的哨兵身份,这个就要扯到球球父母那辈的旧事。他头一次因为这个挨骂还觉得委
屈,后来悄悄跑去问了朱鑫,又挨了一次骂才搞清楚情况。
他母亲家世显赫,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被捧作掌上明珠,向导能力和琴棋书画一样,只不过是诸
多优点其一,家人从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从小富养也是衣食不缺。
但家人万万想不明白,哨向战争打起来之后,从小乖巧文静的女儿怎么就铁了心要去参战。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