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本就寡言,自此变得更不爱说话,甚至房门也是紧紧闭着,整个京都监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在她年幼时,曾在内心立下誓言要变得强大,变得狠毒,如今人人都知晓她狠毒无比,却也知晓她弱小无比。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三月之后,京都监人员更迭,她毫不意外地被请辞了。
那是她自上次和苏子渊歇斯底里后第一次见到他。
她瞧着苏子渊,眼神无波,机械地行了一礼:“这段时日,多谢公子照顾。”
苏子渊眼神冷漠,说出的话也冷漠:“若是没什么其它的话要说,赶快离开吧。”
鸣筝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到伤悲,可听到苏子渊泛着冷意的话,她心中顿时被一种巨大的酸涩包围,似是为了享受把自己剥的鲜血淋漓的快感,她忽然笑了,笑得大声、笑得绝望,活像一个疯妇。
她说:“我还有话想说。”
“什么?”苏子渊皱眉。
鸣筝上前一步,一边笑着一边流泪:“监察督自幼聪慧非常,当早早看出我对你怀有二心,你心思明澈,日日提醒我不过是你手下一个奴儿,不可僭越。我一眼都看不透你,你却将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从方才便一直在想,其余年迈的侍卫尚可留在京都监度过余生,而我为牛马这么多年,虽不算劳苦功高,但比起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你如此执意赶我走,难道是因为见我一眼都无法忍受么?”
她眼中凄切,压抑十分:“你当真厌恶我至此?”
苏子渊面上却还是带着笑,他轻轻道:“没错,自把你接回府上那一刻起我便厌恶你,你心思阴沉,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动的这些念想令我惶恐,只有将你早早送出去了才得以安心。”
鸣筝觉得胸口痛的几乎喘不过气,面上却还是笑着,她走上前,紧紧抱住了苏子渊。
苏子渊没动,不推脱也不回应,任由她双手缠在他的腰间。
她把脸埋在苏子渊胸口,道:“你既这么厌恶我,那便再让我多做一些让你厌恶的事情。”
屋子里的檀香静静烧着,鸣筝在袅袅烟雾中回想起那个雨天,苏子渊轻轻吻那个女子的情景。
她艰难地铭记,笨拙地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覆上了苏子渊的。
苏子渊眼睛睁着,在她努力亲吻着他的时候,道:“阿筝,够了。”
够了。
鸣筝像没听见似的,更加用力地吻他。
苏子渊终于再也忍受不能,伸出双手狠狠推开了她。
鸣筝被一下推倒坐在地上,她舔舔嘴唇,语气竟带着愉悦:“公子多厌恶些,便能记我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