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褚苏先是愣了会儿,紧接着心肺骤然传来阵刺痛,他捂住心脏,想缓解这绵延不绝的痛处,却是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粗粝的地面上,尖锐的小石子扎进皮肉,又引起阵剧痛。
身体内外的疼痛交叠重合,它肆意叫嚣,横冲直撞,快速迅猛地窜进褚苏身体每一个角落,令他全身脱力,几乎站不起来。
眼前像被蒙了层雾,目之所及一片模糊。
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痛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他看到柜子中姜策玉那套几乎蒙了尘的衣物时,是他看到姜策玉那几张字迹丑陋的诗词抄录时,还是他看着姜策玉的坟冢时。
姜策玉、姜策玉、姜策玉……
褚苏垂头,鼻头酸胀,双目通红。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决定了,这辈子要护好姜策玉,明明决定了,要让他一直精彩艳绝,肆意妄为。
明明决定了的。
怎么会这样。
褚苏喉咙似被铅块儿堵住,为了保持呼吸,只能大口喘着气,他抬头,无助地朝四周张望,再开口时,声音竟带了些哭腔。
“姜策玉呢?”他再一次问。
洛无律从未见过褚苏这么脆弱的样子,她睫毛微颤,心底发闷,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睛:“褚师弟,你不要这样……姜师弟他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洛无律声音,褚苏终于回过神些,他手掌用力,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们跟我来,”他哑声道,“我先把你们送出去。”
林铁在一旁瞧着这诡异突然的场景,听着半生不熟的名字,只觉得云里雾里,好半天终于听出些名堂,举手小声道:“小天,如果你说的姜什么玉是大壮的话,我刚刚看到他了。”
褚苏步子一顿,猛地转头看向林铁。
他快步走到林铁面前,双手抓住他肩膀,手背青筋暴起:“你看到他了?什么时候看到的?他在哪儿?”
“有一会儿了,”林铁有些被吓到,怔怔地说,“就是你刚刚给铁牛吸毒的时候,他出去的。”
褚苏手上越发用力,直到林铁开始龇牙咧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倏然卸力,呐呐道了声抱歉。
思绪终于慢慢恢复清明。
姜策玉是自己出去的,他没被掳走,没莫名其妙消失。
虽然这种情况也不容乐观,但至少没他想的那么坏。
褚苏看向门外的幽深夜色,长长吸了口气。
必须快点找到他。
不能浪费时间,在此之前要先把眼前三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