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自己的发丝也缠好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疼痛顿时席卷了他全身。
这疼痛来势汹汹,它过于突然,又过于猛烈,竟然让姜策玉招架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
侧脸、下颚、脖颈、胸膛、腰腹、大腿,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像在油锅炙烤,又像被烈火焚身,姜策玉将身体蜷缩起来,已经哭不出声,眼泪从眼角流出,划过眉心、划过另一侧眉毛,最终落入黄土。
好痛,真的好痛……
感觉削减尚且如此,那之前呢?
褚苏是如何忍受的。
姜策玉脑袋抵在地上,遥望空中的人影。
是单薄的,遥远的,模糊的,即将流逝的。
他呼吸逐渐由急促转的缓慢,如同将死之人,蜷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不让他死。
他忽然想起蛊雕,想起小镜湖,想起许许多多褚苏舍身护他的场景。
为什么那么自大,明明有这么多前车之鉴,明明早该想到,早该拼尽全力不要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为什么这么无能,这么废物。
身上的痛楚愈发强烈,姜策玉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狗,无助又窝囊,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侧身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尤宝宝啧了声,本来想踹他一脚泄愤,又咬牙忍住了,只垂眸看他,小声骂了句。
“废物。”
晚风带着刺骨凉意,毫不留情地吹过褚苏全身上下皮开肉绽的伤口。
没了魔气,所有的疼痛都被放大数百倍,分明每一处伤痕都能痛得叫人满地打滚,可褚苏却像感受不到,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因为耐痛,而是一丝动作的力气都没了。
“褚苏,你不是说要料理我吗?”狐面男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讽刺笑道,“我身上连个破皮都没有啊,反倒是你,怎么跟条死狗似的呢?”
褚苏眼珠跟随着他的身影缓慢移动着,他喉咙被震碎,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勾勾嘴角,冲狐面男露出个不成调的笑。
他不能不回应,又不能回应太过。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狐面男的施暴欲,才能更好的拖延时间。
果然,又是一鞭子抽下来。
打在他破碎的喉咙上。
褚苏已经做不出大的表情,五官因为这疼痛微微扭曲抽动,他费力呼吸着,强撑着让自己意识不要涣散。
他半眯着眼,瞳孔中倒映出影影幢幢的树木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