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盛大的场面中,我站在陈德柱旁边,那种春风得意的心情,不可言说。
反之,看对面的男子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就一个个完全懵逼加颤抖了。
我甚至都想高歌一曲,“多么痛的领悟……”
妈蛋,真的是解气啊,就刚才那指着胖爷鼻子说话的孙子,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尤其是带人来的男子,一张脸本来就被我打的跟猪头似的,现在更是惨无人色。
我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得学着点,不是每一个出来混的人都有你胖爷这么牛逼!”
男子脸都绿了,可他愣是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敬的说:“哥,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我淡淡一笑,接着翻脸比翻书还快,转手就是一巴掌,“少他妈拍马屁,刚才你说要打出我的屎来着?”
男子顿时哭丧着脸,捂着肿起的那边,说:“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
“草,真他妈臭!”我故作嫌恶的捂着鼻子,不屑的撇撇嘴。
这波逼装完,我心里大爽,回头看到陈德柱面无表情,我说:“叔啊,这边就交给你自己解决了,我先回去!”
陈德柱说:“别啊,小钟,要不去我公司坐坐?”
“以后吧,您也知道我今天找钱要办事,改天有时间,我亲自来拜访,就怕到时候您把我拒之门外啊!”我打趣的说。
陈德柱哈哈大笑,“小钟,你这人挺有趣的,行,改天我请你吃饭!”
客套了几句后,我这才辞别陈德柱,路过那些拾荒者“大军”的时候,他们还纷纷朝我点头致意呢!
围里,我牛逼哄哄的召集张驰他们,在一家奶茶店集合,当我摆出五沓红钞票的时候,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草,小胖子你抢银行了?”张驰夸张的把嘴巴张大呈O字型。
我眼睛一瞪,“说的什么屁话?这点钱算个毛?”
“行,看在钱的份上,你这逼装的,我忍了!”张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倒是其他兄弟,一个个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狂热,娘的,我感觉自己成了取款机。
我说:“收拾一下吧,把辉仔的骨灰盒带上,今天给他安葬!”
说到辉仔,众人顿时沉默,然后纷纷点头。
辉仔是海沧人,属于厦门岛外,而且他老家比较偏僻,还未被征地开发,贫困的跟我老家差不多。
本来按照辉仔父母的意思,是接回老家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但是我们不同意,辉仔是我们兄弟,生前或许并不风光,但我们不想让他死了还那般窝囊。
所以才有了我们筹钱把他送到公墓埋葬的计划,下葬的地方张驰已经联系好,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至于选日子这些,也有讲究,我不懂,是张驰他们请人做的。
今天就是下葬辉仔的一个好日子,没有任何隆重的仪式,也没有多少亲朋好友,甚至他父母都只是过来匆匆一瞥就离开。
相对来说,我们反而是外人,我们能得到辉仔的承认,可我们得不到他的亲朋好友的认可。
要不是我们出钱举办这个葬礼,说不定辉仔的父母根本不稀罕我们前来。
这种兄弟之情,老一辈的人很难理解,或许就连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我只知道,辉仔认了我这个兄弟,不管他生前怎么样,人死如灯灭,他值得我为他上香。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墓地就只剩下我和张驰他们,那些亲朋好友全部散去。
张驰让人搬来几大箱子啤酒,我们坐在辉仔的目前,看着墓碑上他的那张照片,泪水,从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滑落。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与非!”我学着辉仔的口吻,举起一瓶啤酒,和兄弟们干杯。
“小胖子……”张驰犹疑的看着我。
我朝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咕隆咕隆把一瓶酒全部干掉。
张驰伸了伸手,最终叹了口气,也跟着一饮而尽。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说我不能喝酒,但他也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所以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来,大家一起敬辉仔一杯,愿他在天堂能看到我们!”三毛喝的最凶,这会已经喝了五瓶。
“来吧,喝!”
“喝,不醉不归!”
“管他娘明天是怎样,今晚不醉不归!”
“……”
或许,我们还年轻,我们没经历多少风雨,我们并未理解什么叫世事沧桑。
但是我们有我们的梦想,我们有我们的坚持。
岁月,斑驳的岁月,有你,有我,还有他……
我们一路同行,风雨无阻,年轻就是本钱!
我们学会奋斗,学会在人前揭开虚伪的面具,放纵自我。
我说:“在天堂,我想用板砖都拍不到你了,兄弟,一路走好!”
张驰说:“我欠辉仔的,今生无以为报,下辈子我还是他兄弟,兄弟,一路走好!”
三毛说:“说好一起闯荡世界,你却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兄弟,一路走好!”
“……”
更多的兄弟,更多说不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