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跟着小兽来到了一个花瓶旁边。 樊绝三两步攀上那个花瓶,爪子抓着花瓶口朝里面瞅了瞅:“你还特地放了灵液供养它们……长得这么丑,跟狗尾巴草似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稀罕的。” 燕止也端详了花瓶里的鹿茸草一会儿,然后开口:“这不是花。” 樊绝愣了愣,偏头看燕止:“那你养来干什么的?” 燕止也看了樊绝一会儿,言简意赅道:“给你吃的。” “!”樊绝顿时毛也不炸了,耳朵也不竖了,表情也不凶了,整只小兽都呼噜了起来,“叽哩咕噜咕噜咕噜(早说啊,错怪你了)。” 说完他还伸了伸小脑袋,啊呜一口咬掉了花瓶里的“狗尾巴草”。“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咕噜咕噜(有点难嚼,不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还是会全部吃光的……话说这个我吃了有什么用吗?” 花瓶里的鹿茸草被小兽风卷残云般,很快几乎就被吃了个干净。 燕止一边看着小兽用爪子把最后一簇难吃的“狗尾巴草”塞进嘴里,一边摸了摸小兽的脑袋:“能让你很行。” 小兽用耳朵贴贴燕止的掌心,边嚼边随口问道:“什么很行?” 燕止淡定道:“能用九十六盒的很行。” 小兽“噗”一下把嘴里的鹿茸草喷了出来。 第63章 空旷的客厅里, 一个被薅秃了的花瓶倒在地上,灵液缓缓从花瓶里流出来,一些散乱的杂叶随意地落在了地上。 一只黑色的小兽抱着爪子, 很是凶神恶煞地坐在茶几上。 燕止也坐在沙发上,垂眸认真看着他。 “什么意思啊, 大审判官, ”樊绝表情很不好看地“审问”燕止,“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 燕止想了一会儿, 回答:“不需要。” “口是心非,”樊绝扭过头,“都把这种奇怪的东西带回家了,到底哪里来的错觉觉得我不行?我不用它也能用完九十六盒。” 燕止点了点头:“嗯。” “……”樊绝觉得没办法和这种状态的大审判官辩论,它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好像没感觉到什么效果……” 说完他便化作了人形, 又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重新长腿交叠坐在茶几上:“这些‘狗尾巴草’具体什么效用?会不会有副作用?” “不知道。”燕止说。 “不知道?”樊绝笑了一声,表情越来越复杂,“你都要把它给我用来治不行了, 你说你不知道?” 燕止想了想,然后垂眸, 目光落向樊绝的某个地方, 开始仔细观察。 “……” 整整一分钟过去后。 樊绝终于受不了了,他掩过了耳尖的红意,掐住燕止的下巴,把大审判官的脑袋强行往上掰了回来。樊绝看着燕止的眼睛:“你一直盯着那种地方干什么?” 燕止很轻地眨了下眼, 一本正经地看着樊绝:“看具体的效果。” 樊绝:“?” “会不会变大。” “……”樊绝耳尖的红漫到了他的颊上,他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了燕止一会儿,然后才松开了手,靠坐回去,“效果是变大?啧,那也没有立刻变大的道理好吗?药嘛……总是要长治久医,一直坚持才会慢慢见效。” 这么看来……他就吃了一次,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吧? 但这毕竟不是普通的药草…… 燕止似乎把樊绝说的话听进去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还要吗?” “?”樊绝,“这种灵草应该不好弄吧?” 燕止平铺直叙道:“陆政年那里还有,我可以帮你抢过来。” 樊绝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向燕止:“陆政年应该是你的上司吧?工作对于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你抢他的东西……” 燕止说:“你比较重要。” 樊绝又愣了愣。 对他坦诚的大审判官实在太犯规了。 燕止暗恋他,喜欢他送的礼物,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些就足够了。他愿意相信燕止。 “我的问题都问完了,照理来说可以放过你了,”樊绝牵起燕止的手,与大审判官十指相扣,“不过我还挺喜欢你这种坦城的状态,没必要总是压抑自己的情感。” 燕止看着樊绝,反握住樊绝的手。 真有意思。樊绝若有所思地想,他居然特地送给了燕止一个专门用来克制自己,掩藏大审判官情感的耳坠。 就好像从前的他在……特意防范现在的他一样。 不过,樊绝一向很自负。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从前的他。 “既然我从前送了你这个耳坠,那一定有要送你这个耳坠的理由,”樊绝把耳坠交给燕止,“我不会去阻止。” 樊绝看着燕止看向那枚耳坠。 戴上它,燕止又会变成那个冷心冷情,永远让人找不到一丝杂念的大审判官。 之后大审判官应该会对他生气,甚至把他关回密室里的那间囚狱。 但没办法,樊绝可以用尽所有手段对付他讨厌的人。但对喜欢的人总是不一样。 燕止是信任他,所以才对他不设防。他总不能这么对待他喜欢的大审判官。 啧,好像和他一开始的目标有点相忤。 谁叫他是一个爱老婆的魔头。 真可惜啊,他还没偷到那把可恶的神剑。 算了,如果以后在监狱里面待到受不了了,他再和大审判官好好打一场。 面前的燕止看了耳坠一会儿,然后又把耳坠放下来了。 樊绝双眸微睁:“你……不戴吗?” 燕止看了眼樊绝的表情,平铺直叙了一个事实:“你不想我戴。” 樊绝愣了愣。 燕止把耳坠放到了茶几上。 樊绝:“……”第一次怀疑燕止到底是不是真的被摄魂了。 其实他现在只要给燕止下达一个命令,燕止就会按照他说的戴上耳坠。 但……樊绝其实不想。 所以燕止才按照樊绝的情绪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樊绝和燕止静静对视着。 好半天,樊绝终于低头笑了一声:“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担心你恢复过来后生我的气。” 然后说不喜欢他了,重新把他抓住关起来。 燕止垂下眸,似乎在思索他会不会对樊绝生气。 “那再等等,”樊绝说,“再陪我一会儿,万一那个破狗尾巴草生效了,你还要负责呢。” …… 樊绝坐在密室的床上,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思索着之前获得的信息。 燕止暗恋他,很重视他,而从前的他也送给了燕止能够克制自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