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如同去探险,这一波旅程还是在白天,更加有滋有味。 一路到了何文田总部的化验所,祝晴推开玻璃门前,纤细手指抵在唇边,示意盛放安静。 “嘘!”盛放用力点头,声音不小,大厅里有人抬起头看过来。 祝晴比了个抱歉的手指,另一只手摁住小朋友的脑袋瓜子。 就像是在玩打地鼠的游戏,她这么一按,崽崽下意识缩脖子,这下彻底闭上嘴巴。 祝晴拿着那张名片去问人。 法医科程医生是为了隔壁碎尸案的衣物纤维报告来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里,二楼有一间等待休息室,一大一小上了楼,祝晴站在门外张望。 盛放小朋友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说过啦,外甥女应该学会放轻松。 “你在这等着。”祝晴转身,“我去查call机号。” 耗在化验所的等待休息室干坐着,纯属浪费时间。 祝晴下楼时拦住一位化验员,然而对方给她领路,又重新带她回来。 “你是说,程医生在里面?”祝晴站在休息室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叮咚叮咚“的电子音。 休息室最里面的长沙发上,一个男人两条长腿架在茶几边,随着游戏节奏晃悠。 白大褂就随意地搭在椅背,他陷在沙发里,手中玩着时下最流行的俄罗斯方块掌机,修长手指在按键上来回。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短发茬还翘着两根不听话的发丝,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 而盛放小朋友则在软沙发上窝成一团。 他小脸绷得紧紧的,但目光明显停留在游戏机屏幕,小小一只的崽,头发和男人的黑色恤衫贴在一起,衬得对方的肩膀更加宽。 当游戏机里三行方块同时消除时,男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些得意。 “程医生。”化验员在门边叩了两下房门,“重案组madam有事找。” “要玩吗?”他转头对这不知名小孩说,“输了的人请喝汽水。” 盛放什么新鲜玩意儿没见过? 他的小眼神儿快黏在屏幕上,却还是高冷道:“没兴趣。” 男人也不恼,随手将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抛,对祝晴说:“madam,钥匙不在我这儿。” 盛放盯着屏幕上那局没结束的游戏,视线还没收回,对上程医生嘴角的笑意…… 就像逗小孩一样故意! 小不点板着脸,把脑袋撇过去。 祝晴:“不在?” “法医科同事本来要call你,没联系上。”程医生耸肩。 盛放小朋友则眼巴巴盯着游戏机,一脸深沉—— 外甥女啊,科技改变生活,BB机真的很重要。 …… 一场乌龙,等到祝晴回警署,刚才给她递名片的法医科同事连声道歉。 她取了报告交到莫sir手中,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嘉诺安疗养院。 小小盛放无比淡定,外甥女绝对会带着他一起走。 “为什么?” “因为你怕冷场。” 这是祝晴第一次和她母亲见面。 盛家小少爷对他大姐盛佩蓉的唯一印象,也只停留在家里的全家福上,等到亲眼看见病床上的她时,小朋友以为自己进错了病房。他不认得大姐,看了又看,皱起小眉头。 “怎么……”盛放有些疑惑,歪着脑袋好久,小心翼翼地问,“和照片上不一样?” 祝晴不止一次看过盛佩蓉的照片。相片里的她,总是光彩照人,眉眼间透着锐利与自信,像是有无限的精力。然而现在的她,常年抑郁早已吞没她的神采,后又突发心肌炎成为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年,仅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 祝晴不由想起那一天,崔管家说,盛佩蓉端着空骨灰坛,站在滂沱大雨中。 当时的她,也是这么憔悴吗? 命运对盛佩蓉很残忍。 此时,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曾经乌黑的长发干枯地散落在枕头上。祝晴没有办法将眼前的她,与外界传言中雷厉风行的铁娘子形象联系起来。更加难以想象,像崔管家说的那样,她曾温柔地、轻抚自己的额头,一遍一遍唱着摇篮曲。 摇篮曲是什么样的旋律?祝晴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植物人能否听见外界的声音。 听说很多个年头,盛佩珊总是会坐在姐姐的床头,为她读报。 在原剧情里,几年后,盛佩蓉因肺部感染悄然离世。那个失踪长达二十年的孩子,始终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祝晴垂下眼帘:“她还有醒来的希望吗?” 疗养院护士根本搞不明白最近的盛家到底怎么了。电视每天都在播报新闻,温婉善良的盛二小姐被逮捕,外界众说纷纭,如今盛家小少爷来了,还带了上次出现过的……玛丽莎? 护士长清楚地记得,几天前这小男孩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称呼她的。现在,这位“玛丽莎”关心起盛佩蓉的身体情况。 “当时是突发心肌炎,抢救时心脏停跳,虽然后来保住了性命,但是……” “其实几天前,病人的手指轻微活动,不过后来又恢复平静了。应该只是脊髓反射,和恢复意识无关。” “罗院长说,盛女士苏醒的几率并不大,不过医学上总有奇迹。” “我们能做些什么?”祝晴问。 “有空的时候多和病人说说话吧,就像盛二小姐——”护士轻咳一声,很不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聊些她关心的事,也许能刺激意识恢复。” 连续很多年的时间,盛二小姐总是陪在盛佩蓉的病床边,不厌其烦地为她读书读报。然而没想到,一转眼,她被警方带走……豪门里的真真假假,连他们自己都看不清,更别提局外人了。 护士匆匆交代完护理事项,轻点床头的护士铃按钮:“我先去查房,有任何情况随时按铃叫我。” 祝晴局促地坐在病床边,想要学盛佩珊读报,发现病床边的柜子上空荡荡的。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像盛放说的,如果只有她们俩待在一起,真的会冷场。 护士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祝晴憋了好久,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监护仪的声音。 “滴答滴答”的。 而盛放,则突然灵感爆棚—— “大姐!” “你快点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是谁来了!” 护士长的脚步声骤然停住。 “?”祝晴懵了,顿时捂住小孩的嘴巴。 昨晚被原男主和原女主捂嘴时,盛家小少爷烦躁地要暴走,今天却给祝晴来了个区别待遇,嘴巴被捂住也没有不高兴,脑袋撇开,继续呼唤大姐。 “是可可来了!” “大姐,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