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音琴行干什么?” “阿sir,去正音琴行当然是为了正音。早一天排练的时候,我就觉得钢琴踏板有点卡,但是因为正好排练结束,我和朋友约好吃饭,就把这事给忘了。直到周三清晨出门,我才突然想起来,临时绕道去了正音琴行,找相熟的调音师拿个零件。” “你自己家里都是开琴行的,去别人琴行找调音师?” “我自己家里开琴行,当然最清楚每周三店休,就算不是店休,也不可能在早上五点就开张。”方雅韵抬眼,“正音琴行的调音师,也就是琴行老板,他就住在店铺后面,敲门急了,能吵醒他。”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方雅韵朝桌上的名片抬一抬下巴,“陈师傅,问一下就好了,别特地带人家回来,影响他做生意。” “阿sir做事,还要你教?” 话音落下,徐家乐起身从审讯室出来,他站在门边比了个手势,有人立马上前。 在徐家乐和他耳语后,他立马点头,小跑离开。 审讯室里,豪仔提及方雅韵与她初恋被方颂声拆散的往事。 《港华晨报》的记者叶雪琳与吕绮云正巧是多年好友,在她面前自然不会像在祝晴面前那样谨慎,当时隔着电话听筒,莫振邦依稀听见叶雪琳说,当年刚分手时,方雅韵表面上放不下钢琴家的清高与傲气,背地里在家可是闹得厉害……又是绝食又是吞药,一场失恋,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这是莫sir和他们几个人说的,但是现在,也许岁月抚平伤痕,提及当年的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他家境不好,爸爸担心我和他在一起会吃苦,所以出面让他离开我。年轻的时候可能不懂,总觉得爱情大过天,但慢慢地就会知道,爸爸是用心良苦。” “爸爸有一句话骂得很对,当年我才几岁?事业刚刚起步,傻傻结婚,在家*相夫教子吗?又不是真的有情饮水饱。” “你们的意思是,我为了当年的事,杀死我爸爸?” 方雅韵笑了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摇摇头。 两位警员对视。 他们并不认为这就是方雅韵的杀人动机,但不管是不在场证明被推翻,还是北角电话亭的那一通电话,都无法排除她的嫌疑。 “两位阿sir,你们是不是还没查到?我和Henry马上就要订婚了。”她故意停顿,意有所指道,“就是你们说的,那位初恋男友。” 方雅韵说,当年她和Henry都还年轻,被爱情冲昏头脑,寻死觅活那一招,伤害的只有自己。方颂声的确嫌弃Henry的家境,认为他没有前途可言,硬是拆散了他们。但是现在,Henry终于熬出了头。他毕业之后从低做起,吃苦耐劳,凭借着一股拼劲终于在餐饮界站稳脚跟。铜锣湾那间备受名流追捧的x西餐厅,只是他的产业之一,当他拿出这样的底气请求与她复合,父亲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徐家乐意外道:“Henry不是订婚了?” “订婚了,后来忘不掉我,又分手了。”方雅韵惊讶道,“这样也犯法?” 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身体往后靠,双手环抱于胸前。 “当年,爸爸是担心他不能给我带来幸福,现在Henry风生水起,他也很欣慰。” “双方家长见过面,就在高升海鲜楼,是不是又要去调监控?” 徐家乐打开资料,抽出一张照片。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n?2???????????????m?则?为?屾?寨?佔?点 那是警方用相机翻拍的监控录像。 “周二晚上八点三十二分,是你在北角英皇道的电话亭,给方颂声拨了一通电话。” 听警方把话说完,方雅韵彻底失去耐心。 “你们重案组靠这种连五官都看不清的照片破案?” “我没有给爸爸打过电话,再说了,我自己家有电话的,为什么要特地去电话亭打?” “阿sir,我是大众身形,一个背影而已,你说像就像?” 说到这里,她反问:“作为死者家属,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直到现在,你们警方还在做无意义的事?我说过很多次了,李子瑶才是凶手,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抓她?” “叩叩——” 徐家乐去开门。 刚才负责去核实正音琴行调音师证词的警员已经回来。 方雅韵的不在场证明,在短短四十分钟内,得到了核实。 她露出今晚唯一一个真心的微笑:“我可以走了?” …… 小时候的祝晴嫉恶如仇,现在的盛放也是刚正不阿。 “晴仔,雪花冰里没有芒果,报警吧!” “这个不归警察管。” “哪里管?” “食环署。” 雪花冰老板一脸慌张。 大家打开门做生意,节约成本而已,怎么还要惊动食环署呢! 好在madam根本没有心思真跟他为这件事纠缠下去。 对于祝晴而言,盛放没有过敏,就是天大的好事。 转身走的时候,放放朝着雪花冰老板做鬼脸。 幸亏雪花冰好吃,才不和他计较,真是恭喜他了! 之后的夜市之旅,祝晴变得谨慎许多。 每到付钱之前,祝晴都要发问—— “过敏吗?” “不会!” 盛放吃得香,嘴巴里塞得鼓囊囊,像一只小松鼠。 上一口还没咽下,下一口就已经在嘴边。 “过敏吗?” “不会。” “这个过敏吗?” “不会不会不会!” 晴仔好啰嗦,能不能像平时那样? 酷一点啊! “下次还有哪里过敏,记得早点说。” 祝晴最后一次检查他的眼睛和嘴唇。 看起来很正常,她可以重新把注意力还给那个棘手的案子。 于是接下来,外甥女变得心不在焉。 “晴仔,糖炒栗子!”盛放站在大铁锅前,眼睛发亮。 她回忆着室友罗薇薇提起李子瑶时的讥诮语气。 室友说,李子瑶傍上了大款,愿意为了老家伙洗手作羹汤,卖乖卖贤惠,就是为了哄着他……祝晴对罗薇薇不了解,无法判断那些是真心话,还是做戏,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好香哦!”放放踮起脚尖。 祝晴:“别吵。” 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提及十七岁以后与自己在兰桂坊度过的那些时光……罗薇薇的眼中,是有不忍的。 怯生生的女孩,不敢大声说话,总是被人欺负。那也是祝晴记忆里的欣欣姐姐,是罗薇薇一直照顾着她,将她变成现在的模样。没有好坏之分,至少,她终于可以保护好自己。 “炒栗子……”盛放又说。 “别吵!”w?a?n?g?阯?发?b?u?Y?e?i???????è?n?Ⅱ????Ⅱ???????????? 放放龇牙,原地暴走:“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