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方颂声真是个好人,我女儿怎么会从楼顶跳下去?” 严凤英唯一的盼头,死在那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几十年来,过往一幕幕的细节,女儿的每个眼神、每句话语……都被严凤英反复记起,反复回味,反复咀嚼。 她猜,周令仪的死,和方颂声有关。 但严凤英做梦都想不到,那段看似恩爱的婚姻背后,居然是这么不堪的开始。 “是雅韵来问我当年的事。”严凤英说,“那孩子以为我早就知道。” “其实,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连女儿受过什么苦都不清楚……” 后来,严凤英加入了她们。 方颂声擅长伪装。 周令仪离世后,他虽然鲜少露面,却总让方雅韵带着名贵补品来探望,嘱咐孩子代他问好。街坊邻里都夸他有情有义,妻子去世多年,还不忘照顾岳母。 也因此,这次严凤英提出暂住,他痛快答应。 “我说要去港岛综合医院复诊,住得远不方便,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比谁都在乎雅韵的前途。雅韵马上就要演出了,他不会希望我住在孩子身边,影响她的排练。” 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此刻终于水落石出。 周二傍晚,严凤英带着与外孙女的老照片,住进方颂声的公寓。当天晚上,方雅韵站在北角英皇道的老式电话亭,往家里拨了一通电话,邀请方颂声在周三早上去演出厅,观看自己的彩排。 排练已进入最后阶段,每一次走台都严格遵循正式演出的流程。 过去,方颂声从未缺席女儿的任何一场重要排练,这一次,同样没有拒绝。 他穿上崭新的、笔挺的衬衫,因为女儿说,到时候谢幕,要特别感谢父亲的栽培。 按照计划,严凤英搭方颂声的顺风车一同前往,途经湾仔的雅韵琴行。 “我说,我想去琴行看一看。”严凤英说,“他不同意,直到我突然提到令仪。他觉得,我可能知道些什么。” 方颂声绝不允许自己在女儿面前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形象崩塌。 于是,他将车停了下来,拿出扶手箱里琴行的备用钥匙。 在六号琴房,他端了两杯温水进来。 趁他不注意,严凤英往其中一个杯子里,撒入安眠药粉。 “他还辩解,说自己娶了令仪已经够负责的,说到底,是她自己想不开。” “药效起来了,他昏昏沉沉,瘫坐在琴凳上,我从身后捂住他的嘴。” “后来,捅了很多刀、很多刀……每一刀下去,我都想起令仪十八岁时候的样子。我的女儿,穿着校服,梳着两条麻花辫,她那么乖……” “如果一开始,她能告诉我真相,我就是拼了命,也绝对会为孩子做主。” 严凤英说,结束时处理案发现场,她戴上橡胶手套,离开时还带走一次性杯子和凶器。 新雇一个保姆,是为了警方误以为,她一直住在方颂声身边。 老太太住在儿子身边,还有保姆照顾着,这才更加合理。 至于头发,是她自己在家染的。 染成全白,是为了看起来更像方颂声的亲生母亲。 “这是我唯一担心穿帮的。”她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白发,“但一开始,还是瞒过了你们。” “你是怎么说服方雅韵和李子瑶的?”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f???????n??????????5?????????则?为?屾?寨?站?点 “老太太撒泼,谁能拦得住?” “我说,如果不带上我,我就自己去找他算账。” 严凤英想着当时的场景。 明明才刚刚过去,但想起来,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审讯室里,安静了下来。 严凤英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警官,那两个孩子……” 她攥紧自己的衣角:“法官会……会轻判吗?” …… 案件进入了收尾阶段,但警方的调查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每一个细节,都需要经过反复核实,每一份证词,都要交叉验证。 毕竟,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下定论的简单案件。 即便严凤英揽下一切罪责——但从一开始,方雅韵与李子瑶就精心安排了不在场证明,以及那些似是而非的线索,试图让警方将调查的焦点放在她们身上。 大家都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复仇。 严凤英问,她们会怎么判? 这个沉重的问题,同样是B组警员们关心的。 “她们会怎么样?”放放小朋友好奇地问。 祝晴摇摇头。 案件尚未尘埃落定,她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收工前,她向莫振邦提出,想再见欣欣姐姐一面。得到明天可以安排会面的答复后,才离开警署。 此时,她翻开曾咏珊找来的专业书籍,停留在夹着书签的一页。 这一页详细解释有关香江的陪审团制度,被她们用荧光笔标记。 祝晴脑海中,严凤英平静的质问挥之不去—— “难道他不该死吗?” 她垂下眼,望着书页上冰冷的法律条文。 “反正晴仔立大功啦!”盛放说,“好消息!” “应该是双喜临门的好消息。”萍姨打开门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个信封,笑容满面,“猜猜是什么?” 盛放小朋友一眼就看见信封上维斯顿幼稚园的园徽。 他傻住—— 不可能是好消息! “幼稚园录取通知书?”祝晴连忙接过,打开信封。 盛放小朋友要上幼儿园了。 祝晴拿了一本台历,指着上面一个日期:“第一天开学,我送你去。” 晴仔可太体贴了。 第一天开学,没准备让他搭校车。 放放小朋友的嘴巴撅得比小鼻子还高。 这一天,千万个拒绝,这一天还是到了。 祝晴看出小朋友不情不愿,难得哄了他几句。 “以后放放上幼稚园,会交到好朋友。” 原剧情里,盛放没有好朋友。 到了现实生活中,还是没有,他会不会觉得很孤单? 祝晴告诉他,等上了幼稚园,他会结识许多朋友。 大家一起上课、玩耍,每到放学,说不定放放都不愿意回家了。 “不要。”傲娇少爷仔撇过小脸,“我不会和那些普通小孩玩的。” 祝晴扶着他的小肩膀。 舅舅现在有些厌学情绪,外甥女得好好疏导。 “为什么?” 盛放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成熟的忧愁。 毕竟呀,他之前都是和警署同僚玩的,比较有共同语言……和同龄人在一起,能聊什么呢? “比如振邦的女儿。”放放奶声道。 祝晴抿了抿唇,忍住想说的话。 确定不是因为囡囡嫌他太小,不愿意和他玩吗? …… 盛放小朋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