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n很有共同语言的。 …… 祝晴人生中的第一件首饰,就是小舅舅送给她的护身手链。 塑料手链的存在感。让她不太习惯,不自觉转动手腕。 但是,每当眸光低垂,视线落在这串盛满了放放心意的手链上,她总会停下动作,用指腹轻轻摩挲这串可爱的小珠子。 在这一行干久了的前辈,总是很神通广大。之前祝晴就见识到,莫振邦不是找线人查当年盛家司机在黄大仙屋村的那起失火案,就是联系到曾经采访过方雅韵的记者,拿到线索…… 而现在,黎叔也大显神通,往工位上拍了一张地址。 死者游敏敏的“男友”谢栋辉,就窝在这里。 如今组里的后生女学会开车,开着公务车出现场,车技又快又稳。 黎叔闭着眼靠坐在副驾驶小憩,揉了揉太阳穴。 “到现在还是毫无进展,真是头疼。” 祝晴:“希望谢栋辉那里能有新发现。” 就像唱片行那位女店员说的,谢栋辉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人。最近他又躲了起来,和一个背景复杂的女人同居。警方找到他们的住处,是老旧唐楼里的劏房,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出来。 房门一打开,屋里黑漆漆的,连扇窗户都没有,一张铁架床占了大部分空间,脏衣服堆在床头,狭小出租屋里弥漫着盒饭的气味。 一个女人倚在门框上,抬了抬眉:“一看就是madam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她停顿片刻,回头拖长了音,戏谑道:“鬼来电?”w?a?n?g?址?F?a?B?u?Y?e?ⅰ?????????n????〇?2????.?????M 谢栋辉似乎早就料到警方会登门,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套上衣服就来。 黎叔和祝晴站在楼道等待,过了一会儿,吹水辉换上皱巴巴的花衬衫、牛仔裤出来,一头长发油腻腻地扎在脑后,碎发耷拉在额前。 两位警察催促时,吹水辉故意慢吞吞系衬衫扣子:“不用这么急吧?我又不会跑路。” …… 油麻地警署审讯室内,刺眼的灯光落在谢栋辉脸上。 他下意识眯起眼,用手挡住光线,翘着二郎腿,语气轻挑。 “阿sir、madam……”吹水辉开门见山,“那个女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跟那个傻女是拍拖吧?” 谢栋辉和游敏敏是在她工作的那间唱片行相识的。当时,他被老板雇去搬货,每次进唱片行,只要店里飘着苦情歌的旋律,他就知道,一定是那个永远低着头的女孩播的。 谢栋辉便有意无意地接近她,在她理货时,用手“不经意”拂过她的手腕。这时,女孩就会红着耳朵,赶紧缩回手。 “你们也不用说我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哄着人家,其实一开始,都只是玩玩而已——我连一成功力都没拿出来,谁知道她一下子就上钩了?“ “真是个老实人,只是被摸一摸手腕,居然都会脸红。” 祝晴冷声道:“所以你就挑这样的老实人下手?” “Madam,调戏两句也犯法?是她自己当真了。” “后来,她居然带了盒自己做的曲奇饼过来。她说——”谢栋辉歪坐在审讯椅上,突然捏着嗓子模仿女声,“辉哥,不知道好不好吃……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就丢掉吧。” 他模仿得太像了,眼神唯唯诺诺,就连这番话的尾音,都与广播连线时游敏敏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全都吃了,不甜不咸的,难吃得要命,真是难为人。”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么难吃,也敢送人。 黎叔:“然后你就开始‘借钱’?” “她自己愿意给的嘛。”谢栋辉歪着嘴笑,肩膀夸张地耸起,“她说知道我最近手头紧,让我先拿去用……为了多谢她,我在路边随便采一朵野花,结果她当成宝贝。” “喂,免费的花,她居然带回家!还说自己特意买了一个花瓶,插了起来。” “后来就更可笑了……没想到,她还真以为我们在拍拖,整天死缠烂打,跟在我后面,我说什么她都信。” 谢栋辉说,他给她配了自己家的钥匙。 从那以后,游敏敏经常上去给他整理屋子,洗衣服做饭。 “免费的保姆,不要白不要。” 而讽刺的是,他甚至没有记清游敏敏的名字,还以为叫什么“雯雯”、“丽丽”……直到电台灵异广播的事传得人尽皆知,谢栋辉才知道她死了,真正记住她的全名。 当被问到案发当天的事时,他说:“那天我和阿强、阿金他们,在鸭寮街支了个折叠桌卖碟,两大箱的CD,街坊都见到啦,不信你们去查。” “你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就是几天前,她来我家收衣服。应该是——”他掐着手指数了数,“上个礼拜的事。” 谢栋辉的口供,与唱片行女店员所说是对得上的。 那是案发前三天的事,游敏敏上班前去他家,帮他把前一天晒在唐楼天台的衣服收回来,将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时,无意间发现边上抽屉里的借条。 “她知道我跟人借钱,说什么利滚利……真是操多余的心,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那天晚上,谢栋辉当场翻脸,把钥匙抢了回来,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警告她不要再纠缠。 游敏敏哭着跑走,当天向唱片行请假,第二天再去上班,哭得眼睛又红又肿。 谢栋辉口中的死者,极度缺爱、自卑。 提起她,他事不关己,语气中只剩轻蔑。 “说实话,这种女人最没意思。长得一般,性格又闷,带她出街我都觉得失礼。” “整个人阴阴沉沉的,要不是看她好骗,谁愿意理她?” “如果薪水很高,我倒是可以哄哄她……但她就只是唱片行一个店员而已,能赚多少钱?” 谢栋辉双手撑在审讯桌上,抖着腿:“话又说回来了,你们的意思是,她不是被水鬼索命?” 这不是吹水辉第一次进出警署,熟悉警方的流程。 “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吹水辉说,“她爸妈随时回来,真要跟她回去,不小心碰到他们怎么办?我可没想过和她见家长。” 吹水辉知道,这事情必须一口气解释清楚,否则接下来警方还得三番两次地带自己回来“协助调查”。 “阿sir,这种痴情女最麻烦了。我躲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找她?” “甩了就甩了,如果不提,我早就把她忘了。就算真要纠缠,也是她纠缠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心虚了?”祝晴突然倾身,“别怕,她今晚会亲自来问你。” 话音落下,她抬了抬眼,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