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句点停顿,问道:“温小姐,周二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哪里?” “孩子睡着,我也睡了。后来爸妈接到电话,说敏敏出事,吵醒了我。”游太太说着,眉心拧起,声音抬高,“难道你们怀疑我?” 她不敢置信地站起来。 “你们的意思是,我杀了敏敏?”她既愤怒,又委屈,眼圈骤然发红,“就他们家事多!我才懒得和他家里人牵扯不清!” 曾咏珊温声道:“温小姐,只是例行流程而已。” “先到这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时联系我们。” 游一康抱着孩子,送客至玄关。 厨房里,没有任何响声,显然两位老人正侧耳听着。 他们的孩子波波扭着身子,伸手嚷着要妈妈抱。 游太太情绪不高,没有理会儿子,直接转头回了屋。 只是这一次,她像是筋疲力尽,关门声轻了许多。 游一康神情无奈,抱着儿子轻轻地拍:“妈咪累,让她休息一会好不好?” 这位游先生安抚着孩子,熟练颠了颠臂弯,波波立即安静下来。 看得出来,这是个经常照顾孩子的父亲。 游一康一路哄着小孩,站在门口:“辛苦两位madam了。” 临走前,祝晴停下脚步往屋里多看一眼。 忽地,视线在他儿子的鞋子上顿住。 小孩刚学会走路没几个月,在室内也穿着学步鞋。 祝晴听萍姨说过,这么小的孩子,很少穿系带鞋,大多是魔术贴设计。 她的目光扫过波波,他身上的衣服,搭配着同色系的小袜子。 看来,游太太打扮儿子很讲究,鞋子是精心挑选的款式。 祝晴注视着那双鞋子许久。 鞋带绑的,是利落的反手双环结。 和死者游敏敏手腕、脚踝上的尼龙绳绑法一样。 “游先生,案发时,也就是周二晚上九点至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祝晴问。 这个问题,当时警方问过。 那会儿游一康忙于应酬,很晚才醉醺醺地赶来,满身酒气。 “我在陪客户。”游一康说,“喝了一晚上的酒。” “哪间酒吧?”祝晴低头记录,许久都没听见他回话,抬起头,“还是酒楼?” 游一康沉默片刻,再次回答。 祝晴收起笔录本,和曾咏珊心照不宣地对视。 很显然,他耳根红透了。 …… 盛放小朋友成了纪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小椰丝也一样。 但是小椰丝也不是什么笨笨的小孩,大半天时间下来,她研究出一个规律。 每当她离新朋友放放远一点,老师就会放她自由,她离放放近一些,老师就盯得紧一些。 小椰丝恍然大悟。 原来老师关注的是放放啊! “放放,老师又看你了。”小椰丝说。 盛放不能连累小椰丝,他压低声音说:“你先走!” 就像是警匪片里挡在同伴身前的警察—— 他和孤胆英雄没有两样啦! 小椰丝似懂非懂,迈着欢快的脚步去找别人玩:“我去滑滑梯咯!” 盛放小朋友独自留在原地,歪着脑袋,朝纪老师挥挥小手。 放马过来吧。 纪老师的视线被抓包,一时想要逃离,很快又稳住自己。 不对,她心虚什么呢?她是老师! 早上送盛放去坐校车时,萍姨就说了。 他应该多多和人相处,一个小椰丝怎么够?因此巡逻警放放又开始在教室里转悠,挑选适合成为自己朋友的小孩。 放sir还没有挑选好,就先被很吵闹的声音吸引全部注意力。 现在是下午点心之前的游戏时间,两个小男孩扭打在一起。 “你抢我的积木!” “是你先抢我的!” 放sir很有社会责任感,这样的事,他必须管。 当来到两个小男孩中间时,纪老师也已经到了,耐心温柔地拉开他们俩,好声好气地讲道理。 “不可以打架哦。” “玩具是大家的,如果想要玩,可以排队。或者要很有礼貌地对小朋友说——说什么?” 盛放帮他们回答:“可以一起玩吗?” “真棒。”纪老师说。 盛放略显骄傲,扬起自己的小下巴,转身走了。 留下两个小男孩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背影。 …… 祝晴和曾咏珊带着疑虑回到油麻地警署。 她们快步穿过警署走廊,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陪客户喝酒有什么不能说的?”曾咏珊皱眉,“游一康连酒吧名字都编不出来。” 祝晴推开刑事侦查组办公室的门:“更怪的是,他说那个客户——” 话未说完,鉴证科的同僚迎面走来。 他手中晃着刚出炉的报告:“酒瓶DNA有发现!” 同事们立即围了上来。 “大发现。”鉴证科的阿杰翻开报告,“酒瓶瓶口提取到两组唾液,一组是死者的,另一组未知。” “也就是说,当时喝那瓶红酒的,不止死者一个人?” “只要比对出DNA属于谁,就可以锁定嫌疑人!” 莫振邦快步走出来:“能比对吗?” 豪仔说道:“按照程序,所有近期接触过死者的人都要比对吧——” “已经在安排了。”阿杰说,“包括男友、同事……” “今晚实验室加班,最快明早出结果。” “还有家人。”祝晴说,“尤其是死者的哥哥游一康,他的不在场证明太模糊了。” 百叶窗缝隙间透进几缕阳光,梁奇凯的目光从文件移到她脸上。 “居然快四点了?”他突然看一眼手表,提醒道,“祝晴,早上翁sir好像让你早点收工?” …… 幼稚园老师是不拖堂的,有时候小朋友们提前吃完点心,还能早点出来。 下课铃还没响,盛家小少爷背上书包,跟着人群离开教室。 兆麟答应过的,晴仔会来接他! 崽崽就满心期待着,等了一整天时间。 他踮起脚尖,脸蛋贴在玻璃窗上,喃喃自语:“还没到吗?” 小椰丝蹦蹦跳跳地上了校车,辫子上的草莓发卡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其他孩子们也像是一串欢快的跳跳糖,挨个抓着扶手上车,找位置坐好。 盛放等了一会,回头独自坐到等候区的小沙发上。 幼儿照顾员站在旁边,陪他望着校门口。 十分钟过去,少爷仔的脖子越伸越长,可晴仔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拐角。 几位家长正围着纪老师问长问短。 “恩恩妈妈,恩恩最近每天都有午睡,就是挑食,昨天又偷偷把胡萝卜塞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