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给你按摩,不累了就报名好不好?” 盛放小朋友最缠人了,扒拉着晴仔的胳膊,从警署门口,一路求到了出电梯门。 萍姨抱着新款收音机从房间里出来时,看见祝晴已经趴在地上,盛放小朋友则盘腿坐在旁边。 收音机里的粤曲唱腔婉转动人,萍姨却急得团团转。 “哎哟哎哟,快起来。” “这都入秋了,趴在地上会着凉的!” “感冒了怎么办?” 盛放有特殊的技能。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事,他是练过的。 “没事,萍姨。”祝晴懒懒地说。 盛家小少爷多想早日坐上“铁马”,和晴仔在窄巷里驰骋捉贼。 因此当务之急是,给外甥女好好捏一捏,帮忙舒展筋骨。 她心情好了,也许就去考电单车车牌呢。 放放就像专业的按摩师傅,超级卖力,一连串的按摩技巧完全不重样。 祝晴也奇怪,这个被伺候到大的小孩,哪来这样的本事? 盛放小朋友探了探脑袋:“祝小姐,力道还够吗?” 为了自己的电单车梦,放放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甚至上了踩背服务,小脚丫踩在祝晴的背上,两只手摊开,就像是走独木桥一样保持平衡。 “少爷仔!”萍姨急得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 小孩不懂事,大孩也不懂事,两个人一起胡闹。 要是踩偏了,少爷仔会摔跤,晴晴也会闪了腰! “盛放。”祝晴享受着,忽地问,“你小脚丫干净吗?” “当然干净,你闻闻。” “我才不要。” “怕什么啦……” 说着说着,小朋友也躺了下来。 萍姨终于发现劝不动他们,索性进屋,出来时带了一条毯子。 “晴仔,今天老师说我的英文最好——让我当大家的小老师。” “你教他们什么了?” “好多,我想想……” 柔软的小毯子缓缓落下,盖在了外甥女和小舅舅身上。 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 祝晴靠着,一只眼睛睁开:“你怎么偷懒?” 盛放躺平,小手摊开,小短腿也摊开。 “按摩师收工咯,明日请早。” …… 第二天清早,祝晴还在吃早饭,就接到莫振邦的电话。 五分钟后,她快步出来,坐上莫sir的车。 “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祝晴问。 莫振邦单手扶住方向盘,指了一下车后座:“实验室整晚加班熬出来的。” 祝晴翻开检测报告,密密麻麻的中文字、数字和英文字,她看得没这么快,余光注意到莫sir飞车的方向,收起报告。 酒瓶瓶口的另一组DNA,属于死者的哥哥,游一康。 莫振邦与祝晴脑海中翻涌着纷繁的线索,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一场争吵吗?” “手腕脚踝的反手结,是游一康的习惯手法,他儿子的鞋带就是用这样的手法系的。一个两岁小孩,总不可能学会自己系鞋带。” “如果要营造水鬼索命的假象,溺亡时不该穿着浴袍,毕竟没有人会穿着浴袍泡澡。凶手保留浴袍,或许是为避免直接接触死者身体,如果凶手是她哥哥,这点倒是说得通?” 车厢里,莫sir一路与祝晴讨论着案情存在的疑点与线索。 “空酒瓶、空药瓶、嘴角和脖颈伤痕……凶手强迫她喝酒服药……” “那通拨给电台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如果是哥哥胁迫,她为什么不在电话里明说?电台连线不会经过任何剪辑,这分明是最快捷的求救方式。”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鞋印、指纹,所以,凶手是早有预谋?” 这些疑团纠缠着,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但毋庸置疑的是,酒瓶瓶口检测出游一康的DNA,这是铁证。 祝晴和莫振邦站在游一康家门口。 开门的是游父。 屋内传来波波尖锐的哭声,游一康的太太正烦躁地冲调奶粉,一边对孩子说“等等”,一边用力拍打卫生间的门。 “你好了没有?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到底——” “来了来了。”游母快步上前,“找到牙刷了,一康,这是新的。” 清晨的游家忙碌而嘈杂,厨房里传来早餐的香气。 直到这时,游母和游一康的太太才发现门外站着两位警察,惊诧地迎上前来。 听他们说明来意,两个人都是满脸震惊。 “一康!快出来!” 请假数日,游一康准备回公司上班,此刻正刷着牙,嘴角还沾着牙膏泡沫。听见母亲呼唤,他匆忙走出卫生间。 “现在怀疑你与游敏敏被谋杀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w?a?n?g?阯?F?a?B?u?y?e????????w?è?n????????????????ō?m 除了DNA检测报告以外,祝晴手中还握着一纸搜查令。 这是莫振邦特意请翁sir签发的。 “啪嗒”一声,游一康手中的牙刷掉落在地上。 他喃喃自语:“红酒瓶……这怎么可能?” …… 游一康坐在审讯桌前,指节抵住眉心。 祝晴语气平静:“再复述一次案发当晚的行踪。” 这已经是第三次询问。 他的喉结动了动:“确实是在招待客户,但我没记酒吧名字……就在兰桂坊那一带,但不知道是哪条巷子。你们知道的,那附近巷子太多了。” 祝晴和黎叔交换眼神。 还是这样模糊的说辞,显然他在隐瞒什么。 黎叔的笔在审讯桌上重重敲击:“客户名字?联系方式?” 游一康搓了搓后颈,身体不自觉往前倾。 “他出国了。”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暂时联系不上,但是我已经发了邮件,希望他能尽快回复。” “你在隐瞒什么?证据就摆在眼前。”黎叔失去耐心,皱着眉,故意停顿片刻,“故意杀人罪一旦成立,你知道后果。” 游一康的双手紧紧交握,指尖泛白,额角映出细密的汗珠。 长久的沉默后,他才重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我在公司做了九年销售,去年终于升到区域经理的位置。但我学历不够,经济又不景气,现在的职位已经到头了。” “上个月我偶然得知,公司最大的客户不满,有意转单。对我来说,这是个机会。” 黎叔:“你私下接触客户?” 游一康神情苦闷地低下头:“其实那天,我想探探口风,确认他是不是真要换供应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自立门户。” “相当于撬了公司的大单,我不能让公司察觉,毕竟那位客户还没有确认和我合作。如果被发现,直接开除,现在找工作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