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的氛围。 电视上在播粤语长片。 女主角惨遭丈夫背弃,独自带着孩子闯荡香江,自强不息的故事在荧幕上徐徐展开。 盛放绝食失败,萍姨做的饭菜飘香,他坐在饭桌前,埋头扒饭,小耳朵竖起来。 他在仔细听着剧情。 “她也好惨的。” “能帮一点是一点喽——” “我不会认输,人生有几多个十年?最要紧是活得痛快!” 电视里传来铿锵有力的台词。 祝晴看着这位气呼呼吃饭的小少爷。 他怎么连粤语长片的对白都感兴趣呢? “盛放。” 盛家小少爷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谁要理她啦,没收电脑的仇还没消呢。 “等下吃完饭,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祝晴问。 话音还没落下,盛放已经像在幼稚园里上课那样,举起小手:“要!” 晚饭后,萍姨整理厨房,祝晴带着盛放小朋友出门。 “晴仔,我们要去哪里?” “中环。”祝晴看一眼笔记本,“康恩医疗中心。” …… 电梯门在二十二层无声打开。 走廊安静,来之前祝晴已经查证过,这家心灵疗愈会是正规注册的机构,否则她也不会带着放放前来。 玻璃门自动开启时,前台的年轻女性抬起头。 她微笑着问:“两位是看到报纸广告来的吗?” “我们提供一对一的心理疏导。”接待员递来宣传单,“至于报纸广告上疗愈会,只每周一晚上才会有。” 宣传内页的名单栏上,没有写医师的名字,只有姓氏。 祝晴仔细浏览,发现其中有两名姓许的医生。 “可以提供医生的资历介绍吗?” “当然。”接待员推来一份表格,语气专业,“请先填写这份表格,团队会根据评估结果,为你匹配专业医师。” 对方将她和盛放小朋友带进接待室。 室内装修采用柔和的米色调,几间诊室的门紧闭着,外面等待区的沙发上坐着几位访客。 “两位稍等,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祝晴拿起钢笔,在表格上填写信息—— 姓名:盛莎拉。 是游戏里莎拉公主的莎拉。 少爷仔一看她填的是化名,立马秒懂,小身板坐直,眼睛亮晶晶的。 原来他们是来当卧底的,怎么不早说呢? 祝晴继续往下填,写到了婚姻状况那一栏。 “单——”放放认字,歪着头问,“单什么?” 祝晴:“单身啊。” “单亲妈咪啦!”放放宝宝用小气音说。 他活学活用刚看的粤语长片台词—— “一个女人带大个仔不容易!” 祝晴也压低声音:“太占你便宜了吧……” 他毕竟是长辈,这样做会不会过于忍辱负重? 笔尖在纸上滑动,祝晴很快填完表格。 “叩叩”两下敲门声…… 接待员送来茶水时,接过她的资料,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同情。 “你还这么年轻,一定是遭遇了非常大的变故……” “能把孩子教育得像现在这样活泼开朗,你付出了很多很多吧。” 祝晴有些心虚。 宝宝真是吃大亏了。 前台接待员:“幸好,还有这么可爱的宝宝陪着你。” 放放眨巴着眼睛,窝成一小坨,乖巧地依偎着晴仔。 没办法啦,做卧底,总是要有所牺牲的。 第54章 不是吧! 放放没觉得忍辱负重,当卧底真的太好玩了。 小朋友尽量克制,不要太活泼,只不过眼睛还是亮得像星星。 这就像一场刺激的冒险游戏。 实地参与,比大富翁还要有趣。 接待员微笑着在他们身边坐下,柔软的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盛小姐,你能选择来寻求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她翻开记录本,圆珠笔在纸上轻轻点着,“能和我聊聊你的情况吗?” 接待员需要将资料补充填写完整。 祝晴点点头,手指捏着放放软乎乎的小手,在心里快速编出一个凄凉的背景故事。 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吃饭时家里电视播的那部粤语长片。 只不过她口中的“盛莎拉”,要比那位女主角更加可怜。 “我十几岁时……”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咬了咬下唇。 “确实,你还这么年轻。”接待员的笔尖顿住,“当时应该还是上学的年纪……按照这个年龄推算,对方是犯罪。” 祝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我不懂这些……爸妈从来不管我,家里没有我的位置。” “他说会对我好,会和我一起养儿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放放听得认真,当感觉到外甥女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时,立即会意。 宝宝仰起小脸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放sir在心里偷偷给她打了一百分,晴仔演得可真像! “我没想到,他跑了。”祝晴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眼神活动是最难演的,所以她选择闭上眼睛。 盛放小朋友抱着晴仔的胳膊重复:“跑了!” 他继续目光炯炯地盯着外甥女看—— 我们晴仔还有这么楚楚可怜的一面! 祝晴捂住他的耳朵:“其实我不希望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我怕会伤害到他。” “可以理解,你真的是很好的妈咪,总是把悲伤留给自己,将微笑展露给孩子。” “但其实不用这么坚强的。” 放放宝宝正想再接再厉地加戏,却听见外甥女哽咽着开口—— “让他去玩吧。” 从接待室的玻璃门望出去,能看到一间布置温馨的儿童诊疗室。 彩色的小桌子上摆着蜡笔和画纸,角落里堆满了毛绒玩具。放放被工作人员牵走时,气鼓鼓地回头瞪了祝晴一眼——别以为舅舅不懂,他是被支开的! 接待室的门还敞着,祝晴保证小舅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继续缓缓开口。 这孩子,现在已经不能干扰她的发挥,祝晴融入到新的身份中,彻底放开,除了挤不出眼泪这个硬伤外,她几乎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无助疲惫的单亲妈妈形象。 “能了解一下这里的医生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接待员热情地介绍起来,从资质认证再到诊疗流程,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分钟。 祝晴在资料卡上留下自己的BB机号码。 临走时,接待员又塞给她一份新的宣传册,和之前那份不同,这本宣传册里印着医生的照片和履历。 “中心所有的医师资料都在这里。”接待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