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会打鼓。 放放什么都不会,也不想化着傻乎乎的舞台妆给别人表演。 在台下拍手手多好啊。 “这场汇演活动,我们会请家长们参加。”纪老师指着手工筐里亮闪闪的卡纸,“所以下午手工课,小朋友们的任务,是亲手制作一张邀请函。” 盛放陷入沉思。 既然是这样,他也报个名好了。 让晴仔看看小舅舅的厉害! 等到小椰丝和金宝回来,盛放又和他们围成一团。 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密谋。 小椰丝热情道:“你可以跟着我学跳舞啊!” 她踮着脚尖,转了个圈,蓬蓬裙的裙摆飞舞着,就像是小花瓣。 “要穿芭蕾舞裙吗?”盛放小表情惊恐。 “当然要啦,还有芭蕾舞鞋和漂亮的发卡,我都可以借你。” 放放绷着脸蛋沉思:“我觉得不合适。” “那就跟着我学打鼓!”金宝说,“我教你!” 纪老师起初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在筹划什么,直到中午吃饭时—— 教室里回荡起“哐哐当当”的打击乐,盛放左手一支筷子,右手一支筷子,将不锈钢餐盘敲得震天响。 连隔壁班老师都探头过来看热闹。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又开始了。”纪老师揉着太阳穴。 其实刚才她提醒这小孩把筷子放下,回家再练“打鼓”,但是看着他委屈巴巴往下撇的嘴角,又实在狠不下心责备。 助教将声音压低,凑到她耳边:“我有个主意。” …… 电访结束,剩下的名单就只能靠两条腿跑。 莫振邦将人员分成几组,祝晴和梁奇凯分到了一起。 豪仔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曾咏珊:“要不要换?” 她瞥了一眼正在认真核对地址的梁sir,摇摇头:“算啦,他也不愿意。” 几组人员分头出发,开的是警署那辆老旧的公务车。 梁奇凯开车极慢,就像是在街头巡逻。 他找了个话题:“刚才出来的时候,听他们说,明天的活动肯定要取消了。” 像是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梁奇凯唇角温和的笑意不减,又慢条斯理地补充:“就是去翁sir浅水湾别墅的事,他们说翁sir这么多年最多只请大家喝下午茶,这次居然破例请半岛酒店的厨师——” 他说话的语速也慢,让人想要催促他加快速度把话说完。 当然,不说也没关系。 祝晴望着窗外慢慢后退的街景,忍不住开口:“你下来吧,我开。” 梁奇凯愣了一下,靠边停车熄火,和祝晴换了座位。 车子再次发动时,速度明显高了一截,名单上这么多户要走访,效率要是不尽快提上去,加班到深夜倒是无所谓——关键莫sir又会以“不许打扰民众休息”为理由,强制要求他们将工作排到第二天去。 祝晴讨厌拖延。 今天必须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公务警车穿梭于整个城市,每到一个目的地,他们就在名单上做好记号。 很多时候,迎接他们的就只有紧闭的大门,和无人应答的门铃。有些住户白天要去上班,但好在总有邻居住着,只要能确认名单上的人还在世,就算任务完成。 名单上的名字被一个个划去,但收获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这户应该有人。”梁奇凯站在楼下,抬头望向二楼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将地址与名单上的地址对照,“衣服还是湿的,刚洗过。” 他们敲了敲门。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开了门,她刚才明显在家里阳台洗衣服,手指泡得发白,原本语气平常,直到他们询问她母亲是否接受过心理治疗,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我妈妈没有心理疾病,她很正常,你们别乱说!”她的声音突然压低,警惕地扫了一眼楼道,生怕被邻居听见,“她只是偶尔睡不好,你们这样上门,别人会怎么想?” 祝晴越过她的肩膀往屋里看去,一个消瘦的中年女性正慌忙收起桌上的药瓶。 而后,她在名单上完成记录。 这样的情况,在警方的走访记录中不是第一次出现。总有人认为心理疾病难以启齿,不愿意寻求帮助,反正别人也不一定理解,于是选择闭口不谈。 而一些终于下定决心求诊的人,也常常因家人一句“别想太多”或“你就是太闲了”,打消所有的勇气。 这些偏见与误解,或许比他们正在追查的案子更难突破。 下一户人家的门铃还能用,铁门上歪歪斜斜钉着手写的门牌。 祝晴按下门铃,铃声在走廊回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一个阿婆开门出来:“你们找谁?” 祝晴核对名单:“请问丁盼香还住在这里吗?” “早搬走了。”邻居阿婆摇摇头,“那女人命苦啊……老公得病死了,自己拉扯个傻儿子。” 梁奇凯追问详情,才知道阿婆口中的“傻儿子”,是真的智力障碍。 出生时医疗事故造成的,治不好。 “后来呢?” “谁知道呢。”阿婆摆摆手,“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祝晴拨通警署电话时,梁奇凯正低头研究走访路线。 他把邻近的地址都标了出来,这样跑起来能节省不少时间。 二十分钟后,警署回电。 “查到了,是一年前的事。” “去年,丁盼香带着她儿子一起在出租房里烧炭自杀。毕竟——如果她走了,儿子一个人没办法生活下去,不得已才做这样的决定。” “没选自己家,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吧……那儿曾经留下他们一家三口美好的回忆。” …… 另一边,曾咏珊和豪仔来到观塘。 邓巧蓉,三十七岁,未婚。 她在疗愈会资料上填写的,是一间茶档的地址,在这儿工作的洗碗工是包住宿的。 茶档老板不太清楚情况,叫来了领班。 领班将他们带到茶档后面的小巷,这里就是员工们的宿舍。 “巧蓉?她经常帮别人顶班的,上完晚班,紧接着就上白班,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给家里寄回去。” “家里的长女嘛,负担大,妹妹要管,弟弟也要照顾……排班表永远填满,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懂事有什么用?”她感叹道,“活着的时候任劳任怨,死了都没人在意,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那些弟弟妹妹啊,真是没良心。” 领班说,她记得邓巧蓉刚死那会儿,吓了全茶档的人一跳。 有和她相熟的洗碗工提起,她曾说过,自己是多余的。 “其实巧蓉一直都很开朗的,那段时间却突然意志消沉,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