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警方问及“林听潮”这个人,她却又摇摇头。 “不知道什么学校,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我没有见过她。” “一直是小燕回来说的。” “我告诉她,这个人怪怪的,她不听,一定要接近林听潮。” “小燕觉得,有钱人说一句话,分量比我这个穷酸表姐要重多了。” “邝小燕的父母在哪里?” 荣子美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一个喝死在路边,一个跟人跑了。” 就在这时,护士推着药车进来查房。 荣子美始终坐在母亲的病床边,细心地帮老人掖好被角。 警方临走之前,突然问:“为什么你一报警,断趾就出现了?” “我半年前就报过警。”荣子美说,“长沙湾警署那些人,当我是疯子。” 祝晴将名片递给荣子美:“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警方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荣子美将名片对折,塞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 护士推着药车走近,荣子美立刻抬起头,语气里带着焦急。 “护士小姐,我妈昨晚一直指着头,好像是头晕,要不要紧啊?” “是不是医生开的降压药有副作用?” “不是……我不是不信医生……” 荣子美的声音逐渐远去。 走廊上,曾咏珊压低声音:“她真的跟这事没关系?” “别的不好说。”小孙撇撇嘴,“长沙湾警署办案拖沓是出了名,投诉科档案堆得比人还高。” …… 刑事调查组办公室里,纸张和档案铺满工位。 祝晴抱着邝小燕的学生档案重重拍在桌上,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 “你小心点。”曾咏珊立马说道,“医生不是让你少提重物吗?” “少提。”祝晴抿了抿唇,“不是不提。” “小心我告诉你舅舅。” 提起啰嗦小舅,外甥女就老实了,剩下的一大摞资料,交给豪仔代劳。 “查过了,邝小燕中三辍学,中三之前她所有同班同学,甚至校友的名单都在这里。” “查遍全校师生名单,根本就没有林听潮这个人。” 徐家乐则指了指户籍科的资料:“全香江叫林听潮的一共有十三人,不是年龄对不上,就是性别不符。”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ω?€?n?2?????????????????m?则?为?屾?寨?站?点 黎叔接过资料,都要气笑:“一个移民,一个去世,一个假身份……剩下的不是七十岁老人,就是未成年儿童?” 祝晴盯着白板上的现有资料,眉头紧锁。 这情形,让她想起赫德书院那个叫林希茵的轻生女孩,当时同样只有一个模糊的名字,同样查无此人,当时他们将调查范围锁定在全港的重大活动,最终才找到她。 这一次,又该用什么样的办法? 或者,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曾咏珊与祝晴有同样的疑虑。 她沉吟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荣子美在误导我们?也许根本就没什么林听潮。” “但是找长沙湾警署调过档案,半年前,荣子美确实报警找过表妹。如果她是自编自导自演这一场戏,图的是什么?” “感觉不像,忘记上午那些护士是怎么说的了?” 早在上午离开医院前,警方就已经拿到护士的证词。 此时,祝晴将笔录本摊开。 “被辞退后,她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病房。” “以前在超市当收银员时,连母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现在全天照顾,反而省下看护费。” 曾咏珊回想着两次和荣子美见面时她的状态。 “其实表妹失踪,想要报案找到她也是人之常情。” “我们这职业病真是没救了,不管见到谁,第一个都先当成凶手。” “我更倾向于荣子美并不知情,但在下结论之前,必须先确定有‘林听潮’这个人。” 祝晴埋着头,指尖轻轻划过邝小燕小学、中学时期的校友名单。 “对了。”她抬头,看着徐家乐,“记得士多老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昨天电话里,对方听见“邝小燕”三个字时,反应太过反常,不像普通的街坊关系。 士多老板提过,自己儿子是邝小燕的小学同学。 “好像老太太确实叫过他儿子的名字……”徐家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叫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的——” “嘘!”曾咏珊朝着他们使眼色。 很重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嘘什么嘘?”翁兆麟扫了一眼凌乱的办公室,“我说过多少次了,查案要讲究方法。” “像你们这样查……破案?等凶手自首比较快!” …… 事实证明,翁兆麟这次没说错,年轻警员经验不足,在福合街多跑了一趟冤枉路。 这次,从巷尾士多出来后,他们直奔“好运来”麻将馆。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浓重烟味扑来,徐家乐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咳嗽。 他转头看向祝晴,这位冷面Madam神色如常,反倒衬得他像个新手警察。 “你怎么不咳?”徐家乐的声音里还带着咳嗽后的嘶哑。 祝晴:“我憋气。” 憋到声音微微变了调。 也不算特别从容…… 祝晴皱着眉头,用手在面前快速扇动,试图驱散烟雾。 麻将馆里乌烟瘴气,他们在老板面前亮出证件,而后径直向最里面那桌走去。 一个瘦成竹竿的男人正要出牌,看到警察走近,嘴角叼着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阿sir,什么事啊?”他的声音因为含着烟而含糊不清。 祝晴开门见山:“认识邝小燕吗?” 竹竿男大名姚志勇。 他愣了一下,放下麻将牌:“你们先玩,我去去就来。” “喂,不是吧?”他的牌友不满地嚷嚷起来,“三缺一,我们怎么玩?” 姚志勇没有理会同伴的抱怨,领着警方来到麻将馆最里间的一个小隔间。 他习惯性地又摸出烟盒,却在抬头对上祝晴的锐利眼神时,讪讪地将烟盒塞回口袋里。 “认识邝小燕吗?”徐家乐再次问道,这次加重了语气。 “认识,小学同学。”姚志勇轻描淡写道。 “只是同学?”徐家乐逼近一步,“听说你追过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击中要害。 姚志勇并不知道阿sir不过是诈自己而已,此时他的神色变得不自然,摸了摸后脑勺。 “谁跟你说的?”他悻悻道,“真是多嘴,好几年以前的事了……” 在两位警方的持续追问下,姚志勇终于松口承认。 “是,我是喜欢过她,但都是老黄历了!” “她问我,能给她什么?笑话,不就是穿衣吃饭,难道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