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当年邝小燕在学校里认识林汀潮,但林汀潮并不是她的同学。” 荣子美的神色变得茫然。 “那小燕是怎么认识林汀潮的?”她困惑道,“小燕说过,她会在食堂跟着那个女孩,连她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荣子美回忆道:“小燕好像说过,那个女孩吃饭很多的讲究……不吃葱,不吃辛辣,小燕告诉我,只有真正的千金才会这样娇惯。” “细节——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荣子美说,“小燕是这样说的。” “是邝小燕辍学之前的事吗?” 荣子美认真想了想,摇头:“这个我不记得了。” 这时,祝晴的手提电话铃声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走出病房,靠在走廊接听。 “程医生?” “断趾的切口显示,肌肉组织有微缩反应,说明至少在脚趾被切断时,人还活着。” 祝晴的目光落回病房内:“珍姐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了。” “就这些?” 程星朗的声音顿了顿。 “初步判断是女性,男性趾骨通常更粗大,但仅凭趾骨判断性别,误差较大。” “可以作为参考,但不能单独下结论。” 祝晴点头:“还有别的发现吗?” “还有一件私事——” “先挂了。”祝晴都没注意听,就看见梁奇凯和曾咏珊走出病房,注意力回到案子里,“回警署再说。” 警署那边已经发来地址,三人按照信息,前往林汀潮创办的舞蹈中心。 前台小姐礼貌地接待了他们。 “林老师。”她将三位警方带到练功房门口,“有三位重案组的警官找你。” 林汀潮回过头。 他们找了她整整两天。 终于见到了本人。 …… “说了吗?”放放整个人几乎要扑到程星朗身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怎么不说呢!” 他小手扒着程星朗的膝盖,身子前倾,连呼吸都屏住了。 就等着对方给个准话。 “你外甥女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放放很夸张地耷拉下脑袋:“不是吧……” 对于盛家这位小少爷来说,今天简直是世界末日。 一周明明只有七天,萍姨却给了外甥女整整八张名片!钢琴、马术、击剑、珠算、油画……连喘气的空档都没给他留。 放放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越数越绝望。 一条活路都没有,早知道他就不要在外甥女面前说“好闷好闷好闷”! 刚才垂头丧气下楼时,他正好撞见来送检验报告的程星朗,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上去,小手拽着白大褂的衣角晃啊晃,拜托对方帮忙说情。 然而现在,程医生也爱莫能助地摊手。 “晴仔不近人情。”放放叹了口气,小手插口袋,“我知道的。” 警署后门的台阶被夕阳晒得暖烘烘,放放挨着程星朗坐下,望着天边思考人生。 萍姨站在一旁,提着保温壶、汤碗和饭盒,耐心地等着小祖宗吐苦水。 少爷仔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过去她在半山时可从来没有见过。 “我明明最心疼晴仔了!”盛放踢飞一颗小石子,委屈巴巴道,“今天吃完饭,连卡通片都没有看,就急着来送汤。结果她呢,她居然——” 程星朗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过去:“恩将仇报。” “就是啊!”盛放宝宝撕开糖纸,眼中闪着相见恨晚的光芒。 他凑近程医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帮帮忙咯!” 萍姨假装整理保温壶,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只见两个人越凑越近,脑袋抵着脑袋,嘀嘀咕咕。 等到再起身,和程星朗挥挥小手说“掰掰”时—— 放放气到带褶的包子脸已经没褶了。 少爷仔信心满满地握紧小拳头,他一定会说通晴仔。 毕竟他们家晴仔可不是什么六亲不认的人。 她超疼小舅舅的! …… 舞蹈教室里,十余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排成两排,正跟着钢琴的节奏练习基本功。 孩子们踮起脚尖时,肉乎乎的小脸都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只只认真的小小天鹅,有的动作略显笨拙,但转圈时总是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容,圆圆的小肚子将练功服撑得鼓鼓的。 “脚尖和膝盖注意哦。”林汀潮柔声说着,手指轻轻托住一个孩子的脚踝调整姿势,“转圈时盯住正前方——对了,就是这样。” ”大家先休息十分钟,记得喝水。“ 林汀潮转身时,引路时步态轻盈,将警方带到休息室。 休息室门框上挂着一块牌匾—— 汀潮舞蹈艺术中心。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林汀潮于不久前学成归国。这间装修考究的舞蹈中心开业仅三个月就招满生源,墙上的照片展示着她与各界名流的合影。 “请喝茶。” 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散落着几个米色靠垫。 林汀潮手腕微倾,握着茶壶,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争气,没有多余的装饰。与人交谈时,她会专注地凝视对方的眼睛,目光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躲闪,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几位警官,请问……” 警方将林汀潮的照片与邝小燕的画像并排放在茶几上。 乍看确实有几分相似,都是标准的鹅蛋脸,杏眼薄唇。但是细看之下,林汀潮的眼神更加温润,眉宇间透着从容。而邝小燕的眉峰则更锋利,照片里的她,总是微抬着下巴,眼神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强,像是随时准备与命运争辩什么。 林汀潮的目光在画像上停顿,转而将茶壶放下,调转方向。又抬起手,拿起一个茶杯,送到唇边。 “你认识邝小燕吗?”祝晴直接问。 林汀潮的手指顿了一下。 “邝小燕?”她微微偏头,微笑着问道,“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吗?舞蹈中心刚开业时,我对师资要求很严格,人员流动比较大。或许你说她的英文名,我会有印象。” 祝晴指着茶几上的拼图照片,将它轻轻推到林汀潮面前:“她失踪三年了。” 林汀潮垂下眼帘,指尖停留在画像上,她思索许久,刚要摇头,忽地听见警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林小姐,我们在来的路上查过一些资料。” “七年前,你获得香江青少年芭蕾舞大赛一等奖。当时你的脚踝旧伤复发,医生建议退赛。但最终,你还是坚持注射镇痛剂完成了比赛。” “那时候多少评委心痛惋惜,以为比赛结束后,要失去一位天才舞者。没想到你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曾咏珊翻开笔记本,盯着其中被潦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