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是怎么做到乖乖听话的?” “不知道,他们不是经常出现。也会给钱的,但不多。每个月都有来检查进度,然后……又不管了。那时候我想,也许他们还在考虑,犹豫要不要让我真正取代她。但那是我唯一的、最后的机会,我能怎么样?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在服装店,我也会对着镜子练习仪态,调整表情。我多希望,有一天,好运真的会降临。” “后来,好运还是降临了!”她的双眼突然焕发出欣喜的光芒。 真正的取代发生在临近二十岁生日时。 她接到通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入住林家。 那时林汀潮刚做完骨髓移植手术,身体极其虚弱。林维宗夫妇将她囚禁在地下室,她试图逃跑时,被邝小燕一把推倒在墙角。 邝小燕坦言,她恨林汀潮。 是林汀潮让她活在虚无缥缈的幻梦中,将近四年的等待,让这份恨意变得具体而深刻。 “是你折磨林汀潮?”祝晴问。 邝小燕不置可否。 她告诉警方,林维宗很少去地下室,也许是不敢面对女儿悲痛的眼神。 “妈妈倒是不介意。”邝小燕继续道。 “为什么?” 问题刚出口,豪仔就猜到了答案。 林汀潮很可能不是麦淑娴的亲生女儿。 果不其然,邝小燕也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邝小燕无所谓地耸耸肩,“猜的。” 此刻,她眼中终于闪现“邝小燕”的影子,而不是林汀潮。 “就连我亲妈接客,都会把我赶出去。”她说,“麦淑娴如果是林汀潮的生母,怎么可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那时,邝小燕的亲生父亲邝伟已经醉死在路边,母亲甘春岚找到了新的依靠。 而邝小燕自己,也终于迎来新生活。 “那段时间,家里根本没有佣人,只有我、爸爸和妈妈。” “我会溜进地下室,想要学得更像。” 起初,林父反对邝小燕伤害他的亲生女儿。 但后来他似乎妥协了,他开始默认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逐渐遗忘地下室那道身影。 “即便我是假的……” “但他们对我说,从此世上只有一个林汀潮,也就是我。” 两位警员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们不敢想象被囚禁在地下室的林汀潮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林维宗和麦淑娴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 “但是我很喜欢,喜欢叫爸爸妈妈,喜欢到连自己都信了,他们也信了。这是一场天衣无缝的骗局,在私底下,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邝小燕脸上流露出不舍,因为她即将与这个身份告别。 当被问及这些年是否有人识破她时,她摇头。从小照顾林汀潮的吴妈回乡两年后回来,没有产生任何怀疑。而另外一个有可能揭穿她的,应该是林汀潮的男友,为了保险起见,林维宗让她主动和对方提出分手。至于其他的,如学生时代的好友苏乐怡等人……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邝小燕说,她不是舞蹈家,更像是个演员。 一生只扮演一个角色,却是最伟大的作品。 “现在林汀潮在哪里?”豪仔追问,“死了?被你们处理了?” “我不知道。”邝小燕说,“她是三年前逃走的,地下室的门没锁好。” 这和林家别墅的水电使用记录吻合,当时他们彻底清理了地下室,将一切痕迹都抹去。 “跑了也好,毕竟家里需要有佣人,地下室里住着一个外人总归不方便。” “其实,除了不让她和外界联系,林汀潮过得有什么不如意的?有吃有喝,比我以前过得好,像人过的日子……”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n?????????⑤?.???ō???则?为?山?寨?站?点 邝小燕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暴露的。 直到祝晴提醒,原来她说过那句话—— 嫉妒,不如取而代之。 “嫉妒?苏乐怡才嫉妒我,她自己家道中落,连舞蹈中心的前期投资都要向我借钱。” “荣子美才是嫉妒我,嫉妒我漂亮、高挑,将来会成为舞蹈家。”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此时隔壁的观察间里,莫振邦将目光从单面玻璃收回。 “查一下,林汀潮的父母究竟是不是亲生父母。” “那个不愿再沉默的‘见证者’是什么人?” “林汀潮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 警方对于邝小燕的供词将信将疑。 林汀潮到底是真的逃跑了,还是被林家人秘密转移,甚至早已遭遇不测?那根被丢弃在垃圾站的断趾,是否就是所谓“换命”的铁证?两天前,警方曾传唤林家那位算命大师协助调查,但对方坚称从未听林维宗夫妇提起过这类歪门邪道。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香江的算命大师不止一位,更何况,谁知道这位大师有没有撒谎? 同样地,邝小燕的供词也未必全是真的,极有可能有所隐瞒。 毕竟非法拘禁与故意杀人的量刑天差地别。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为了脱罪,什么都说得出来。 疑云盘旋在祝晴的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踏进家门,才暂时搁到一旁。 萍姨给祝晴留了晚餐时的饭菜,用另外的瓷盘和汤碗盛着,见她回来便忙着开火热菜。 在祝晴心里,家的温暖就是这样,放放絮絮叨叨的闲话,饭桌上热气腾腾的三餐…… 盛放小朋友挨着她坐下,奶声奶气地问:“晴仔,会不会太咸啦?” 祝晴逗他:“要是太咸怎么办?” 放放托着腮帮子认真思考:“加点水吧!” 祝晴失笑:“不咸,刚刚好。” 萍姨趁机告状,说这小祖宗竟怂恿她去学机车。 虽然小老板只是软磨硬泡,可萍姨光是看见那电单车就腿软,更别说在小巷里穿行了,真让她去学机车,自己这把老骨头非得吓出高血压不可。 “学什么机车?”祝晴捏住放放肉嘟嘟的脸颊,“不许折腾萍姨。” 这小不点,知道说不动她,居然打起萍姨的主意。 “可是我想要有机车接我放学……”放放瘪着嘴,小声又沮丧。 “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祝晴拍拍他的小肩膀,“看开点。” 小少爷心里头不知道有多伤感。 他拖长声音叹了口气,只怪他年纪太小,如果能一夜长大去考车牌就好啦。 眼见机车梦碎,盛放小朋友又打起新的主意:“玩炒饭游戏总可以吧?” 祝晴不知道家里的乐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 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