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清晨,林维宗西装革履去了公司,处理积攒多日的工作,麦淑娴则回她自己开的那间美容院,顺便做了全套护理。 下午三点,林维宗接上妻子,先去户外用品店取了预定渔具,随后驱车前往尖沙咀。 警方的跟踪车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直到前方车辆在尖沙咀一家大型超市门口停下。 “他们每周都会来这家超市采购。”梁奇凯低声说道,“佣人吴妈提过,这是他们的习惯。” “具体周几也是固定的吗?” “虽然没有明确记录,但从他们的行程规律来看,应该是有固定日期的。” 警方停好车,继续跟着这对夫妇,进入超市。 就在这时,祝晴的手提电话响起。 电话那头,放放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叽里咕噜的。 “晴仔,这是阿卷妈妈的号码,你要存一下。” 祝晴抬眉,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放放小朋友和阿卷小朋友不是死对头吗? “还有——” “知道了。”祝晴简短回答,突然注意到莫振邦来电,“放放,先别挂。” 作为全组唯一配备手提电话的警员,她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重要通话。 在紧急行动中,祝晴常常充当着消息中转站的角色,迅速将莫sir的指令传达给现场每一位同事。 “鉴证科刚发现重大线索。” 电话那头,莫振邦继续道:“上次比对麦淑娴和林汀潮的DNA时,我们顺便采集了林维宗的样本,但当时没人在意这个比对结果,直到刚才鉴证科整理资料时才发现。” 莫sir顿了顿:“林汀潮和林维宗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 就在此时,手提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嘟嘟”声,是放放的通话还在保持中。 祝晴来不及多想,莫振邦已经挂断,电话自动切回与放放的通话线路。 放放不厌其烦地呼唤:“歪?歪?歪?晴仔晴仔,你去哪里啦……” 祝晴正要回应,一个推着满满当当货车的超市员工突然从她面前经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连忙踮起脚尖,侧身绕过货车。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金发洋娃娃,蹲在糖果货架前认真挑选。 下一秒,祝晴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收银台附近,一道纤瘦的身影正蹒跚着向林维宗夫妇靠近。 那人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走路时右脚明显不太灵便。 当那人抬起右手时,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 是把锋利的厨刀。 “三点钟方向,目标出现。”祝晴按下对讲机,声音压低,朝目标奔去。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 当年,舞蹈家冯凝云在医院偷偷调换了婴儿。所以在疗养院时,她才会说孩子已经不会受苦了…… 祝晴不知道冯凝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林维宗处心积虑设计这一切,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什么都不做,林汀潮本可以顺理成章继承那笔巨额艺术基金,因为她根本不是冯凝云的亲生女儿,自然也不会遗传什么精神疾病。 “啊!” 麦淑娴的尖叫声突然划破超市的嘈杂。 林汀潮高举的刀刃映出这对夫妇惊恐扭曲的面容。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ⅰ?????????n?Ⅱ?????????????o?м?则?为????寨?佔?点 她不是冯凝云和林维宗的女儿。 更不可能拥有什么精神疾病的“免死金牌”。 此时握着刀的林汀潮并不知道,这对夫妇固然罪有应得,但她的报复将彻底毁掉自己的人生。 她本可以重新开始,拥有新的生活。 警员们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刹那,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闯入这片危险的区域。 小女孩天真地仰起头,清澈的目光与林汀潮相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林汀潮高举的手臂突然僵住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迷茫取代。 警方一个箭步上前,扣住林汀潮的手腕。 w?a?n?g?阯?F?a?B?u?y?e?i???u?????n?????????5????????? “当啷”一声,厨刀掉落在超市地面上。 刺耳的撞击声过后,一切重新归于宁静。 手提电话依旧接通着,只是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两个小孩在电话那头等待,小奶音飘过。 “盛放,为什么一直没人说话?” “最近晴仔老是这样。”放放深沉道:“电视上说,这个叫‘逢场作戏’。” 第70章 成熟小孩。 这是一个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小女孩,蹦跳着穿过人群,怀里洋娃娃的发卡和她自己的发卡颜色配套。突然,她在几乎要行凶的林汀潮面前停下,好奇地仰起小脸。 反光的刀刃上映出林维宗和麦淑娴狰狞扭曲的面容,却也清晰地映出了小女孩眼底不谙世事的好奇。当时,林汀潮握刀的手突然僵住了,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警员夺走她手中的凶器。 厨刀落地的清脆声响中,林汀潮仍旧恍惚,没有意识到这一念之差,她救了自己。 小女孩懵懂地眨着眼睛,直到被抢购特价鸡蛋的奶奶一把拽进怀里。 老人粗糙的手掌慌乱地抚过孙女的脸颊:“吓到没有?” 确认孩子没事后,老人长舒一口气,连刚抢到的鸡蛋都不要了,紧紧攥着孙女的小手就往超市外走。 林汀潮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曾经,她也总是被护在怀中,那并不是幼时的事,她的记忆还极其深刻。甚至直到接受骨髓移植之前,她都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这些日子里,沈竞扬温柔的话语时常在耳边回响,可那些被至亲背叛的痛楚,那些必须用恨意来填补的空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超市逐渐回忆平静,三三两两的顾客躲在货架后窃窃私语,探究的目光不断在林维宗夫妇身上扫视。 这对中年夫妻的脸色是惨白的,他们呆立在原地,与林汀潮沉默地对视着,直到被警方带走。 警员们交换着眼神。 这场案子,终于要迎来结局。 而接下来的审讯工作,绝对会是个大工程。 林汀潮的右脚缺了一根脚趾,按照时间推算,伤势恐怕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路时显然行动不便。还是直到在审讯室坐下,她因隐忍疼痛而变化的神色才有了缓解,她用手轻轻地擦去额间冷汗,没有出声。 正如沈竞扬说的那样,这些年林汀潮经历了太多苦难,早已经学会沉默地承受一切。 这才是警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林汀潮。 在这起案件中,她本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如今却要从那根断趾说起,将自己精心设计的复仇计划和盘托出。 和警方推测完全一致,林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