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制造不在场证明。” “时间线和动机都很完整,只要……” 这时,莫振邦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 他皱眉接听:“我马上派人去取。” 几秒钟后,莫振邦挂断电话。 “尸检报告出来了,谁去拿一下?” …… 坐在会议室门边的祝晴主动起身。 这是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路径。 祝晴走上楼梯,在转角处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那块金属名牌依然锃亮—— 法医科,高级法医官,程星朗。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祝晴收回目光,径直走向叶医生的办公间。 刚打印出来的验尸报告还带着机器余温。 叶医生歉意地笑了笑,一边翻开报告,一边解释最新发现。 “胃内容物有新线索,死亡时间需要修正。” “不是三点?” “应该不是,尸体被做过手脚,初步判断有误。” 叶医生翻到解剖照片页,指着死者膝盖的特写:“膝关节有异常压痕,推测凶手用冰毛巾包裹关节后,用重物压迫背部,强行摆出跪姿。” “看这背部痕迹,像不像香炉压痕?” 叶医生解释,凶手精心布置的低温环境以及物理固定,导致局部尸僵在三十分钟内形成,干扰了最初的死亡时间判断。 祝晴盯着报告上的结论:“所以准确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到四点四十之间?” 如果死亡时间推迟九十到一百分钟,那么三点半之后一直在雀馆的韦旭昇…… 也就是说,死者弟弟有了不在场证明。 …… 十分钟后,莫振邦接过祝晴递来的尸检报告。 指尖在纸页迅速翻动,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抬手擦去白板上关键的时间线索。 “这个叶医生……” “我们走了多少冤枉路?” 众人沉默地传阅着尸检报告。 凶手狡猾,法医推断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到四点四十之间,但现场却被刻意布置成三点。 这个时间陷阱是出于什么用意? “还记得死者前妻黄秋莲的排班表吗?”莫振邦说,“案发当天,她四点下班。如果死亡时间是伪造的,那么弟弟韦旭昇的不在场证明成立,而她——” 小孙接话:“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梁奇凯翻着走访记录:“佣人说韦华昇不是总住在家里,但公司确认他没有出差。” “会不会……外面还有一个家?” “户籍部门简直荒谬,连死者离婚、儿子死亡注销的记录都糊里糊涂,一问三不知,等这起案子结束,我一定要给他们发投诉信!” “就是啊,孩子死亡的注销信息怎么不清不楚的?” “全力追查死者的儿子韦安生。”莫振邦对着白板沉吟许久,下令道,“奇凯、小孙,去翻死者近五年的大额转账。家乐、豪仔,重新勘察天后庙,重点排查验尸报告上死亡时间的目击者。” “黎叔,再审死者弟弟,问清楚他大哥的感情状况。” 各种可能性在警方脑海中盘旋。 假如“儿子韦安生”不知道遗嘱存在,那么监护人知晓吗?如果韦安生真是死者的私生子,天后庙命案上报后,为什么没有来认? “到底是早年送养,还是非婚生子?” “祝晴、咏珊,调查死者前妻。”莫振邦继续道,“明天社区有活动,你们借机核实她的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要侧面调查?”徐家乐不解地问。 莫振邦没有解释。 资料显示黄秋莲历经艰辛才找到这份工作,他不想在证据不足时,让警方的公开调查再次毁掉她的生计。 讨论被门外的一阵骚动打断。 “死者弟弟在报案室闹起来了!” 警方赶过去时,韦旭昇正拍着报案室的桌子大吼。 “什么狗屁遗嘱?” “他从小最疼我这个弟弟,现在老婆离了,孩子死了,不给我给谁?” “什么儿子!他哪来的儿子?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 被带进问询室时,他还在叫嚷。 “阿sir,我等着这笔钱救命啊!” “贵利公司天天追着我要……” “能不能帮忙打一声招呼,先让我把钱还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门外,警员们远远看着。 “就冲这个弟弟的德行,死者真是白疼他了。” “韦华昇尸骨未寒,亲弟弟就这样闹……” 黎叔靠在工位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他缓缓摇头:“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那个‘消失的儿子’。” …… 经过连轴转的紧张调查,警员们带回的线索堆积如山,却始终理不出清晰头绪。 在收工前,祝晴按计划前往玩具公司走访,途径九龙塘维斯顿幼稚园时,她踩下刹车,顺道接上刚放学的盛放小朋友。 放放熟练地钻进车厢后座,取下书包,动作一气呵成。 曾咏珊回头打趣道:“小警官今天要跟我们一起查案吗?” 放放使劲点头。 祝晴随手将手提电话抛给后座的小不点。 很快,车厢里响起盛放小朋友的报备声。 “大姐大姐,今晚不回家吃饭啦,晴仔带我去加班。” “萍姨,不要准备我的晚饭!” 话音落下,盛放贴过来。 他学着警署同僚的口吻,一本正经地问道:“阿头,我们去哪里加班?” 盛放没有意识到,他每一个天真的请求,都会得到晴仔的回应。 上次吃炒蟹时,放sir随口说好久没参与破案,转眼间他就跟着两位警官来到了死者韦华昇的玩具公司总部。 韦华昇生前的办公室位于写字楼顶层,空间不大却整洁有序。 书桌上的文件摆放整齐,一只茶杯静静摆在桌角,茶却早就凉了。 公司元老范董事将两位警官请进接待室。 盛放小朋友的目光全然被办公室旁的样品室吸引,里面的玩具堆成小山,他的小步子再也挪不动。 “我就在这里等着。”盛放歪着头保证,“乖乖的。” 他煞有介事地把小手插进裤兜,表示绝不会乱碰玩具。 跟着上来的前台小姐还在笑,突然被这位小少爷点名。 “姐姐会看着我!” 前台:“啊?” 祝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转头朝着放放做了个警告的手势。 片刻之后,接待室里,范董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公司是华昇一手创办的,熬过最艰难的日子。没想到现在蒸蒸日上了,他却……” 当警方问及死者的私生活,范董事语气笃定。 “私生活干净过头了。”他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