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 “听说基本赔偿就有几十万。”徐家乐说,“虽然再多的钱也买不回那十年……但总比没有好。” “那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们呢?现在怎么处理?”他又问。 “当年温sir他们确实尽力了。”黎叔说道,“那时候连DNA技术都没有,毛发鉴定也才刚起步,办案条件受限太大了。侦查方向一旦偏离,再努力也是白费。” “但要说疏漏确实存在,先入为主锁定嫌疑人、过度依赖口供取证,另外现场勘查不彻底,导致了这场悲剧……处分结果还没出来,考虑到当年的技术条件,应该不会太重。” “旺角警署的温sir,主*动要求担任黄女士的赔偿程序联络人。” 有些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但在这场迟来的正义中,每个人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至少,为这对母子再做些什么。 …… 案子正式结案。 警车驶入圣心庄园。 车停稳后,祝晴和曾咏珊带着韦华昇的遗物清单走向黄秋莲。 黄秋莲接过文件,目光扫过清单上的条目。 其实她并不清楚前夫留下了什么,看着这些被整齐罗列的物品名称,胸口一阵酸楚。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最后只剩下这些冷冰冰的文字记录。 “凶手落网后,安生可以搬出去了吧?”曾咏珊望着花园里正专注摆弄相机的韦安生。 现在,韦安生终于可以自由离开圣心庄园,而黄秋莲也不必再躲躲藏藏地探望他。 谁都不敢设想,如果当年韦华昇没有藏好孩子,关细九会不会再次对他下手。这八年里,韦华昇虽然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却凭着父亲的本能,做好一切防范,没有让安生遭受第二次伤害。 “还没有想好搬去哪里。安生在圣心庄园住了八年,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如果他喜欢这里,我就陪他一起留下。这里很好,环境清幽,医护人员都像家人一样。最重要的是,安生在这里能真正放松下来,只要他开心……” 黄秋莲的目光追随着儿子:“一切以孩子的感受为先。当年,是我们做父母的太大意了,居然就这样让危险发生在身边。这两天,我总在想,如果我们能细心一些……” 自从得知真相,她无数次回想当年的细节,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可记忆里,婴儿房安静得可怕,关细九就藏在衣柜后的夹缝中,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泄露。 她忍不住自责,如果当初再敏锐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悲剧?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曾咏珊轻声安慰。 前几日的大雨将花园洗刷一新,草木舒展,焕发生机。 韦安生突然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墙角傲然绽放的花朵按下快门。 “这相机……”祝晴看着韦安生手里那台浅蓝色的相机。 上次见他拍照时,用的是专业相机,沉甸甸的。 而现在这台,机身圆润,还贴着童趣的星星贴纸,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ù???è?n?????Ⅱ????????o?м?则?为?山?寨?站?点 “是儿童相机吗?”她问。 “是研发部的员工找到我的。”黄秋莲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华昇生前设计的最后一个样品,原本应该是准备送给安生的礼物。” 浅蓝色相机的背面,和当年的小火车模型一样,刻着孩子的名字—— Anson,1995年冬。 快门按钮出奇地大,几乎占据半个机身,就是为了让孩子不费力地找到。 这台玩具相机拍不出多么清晰专业的照片,但韦华昇在镜头前加了特殊的光片,透过它,即便在阴雨天,画面仍会泛起暖黄色调,呈现柔和的光线。他知道,安生只剩一只眼睛,看久了容易疲惫,所以每一处设计,都是父亲对孩子最深的牵挂。 黄秋莲轻声道:“安生很喜欢这个礼物。” 看得出来,韦安生对这一部新相机确实爱不释手。 “安生现在情况怎么样?”曾咏珊温声问着,又顿了顿,“社区中心那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华昇不在了,安生悄悄地掉眼泪。医生说,这表示他开始懂得情绪表达了。” “工作的事……我想先缓一缓。这些年亏欠孩子太多,现在我只想好好陪着他。” 至于未来,翻案流程走完后,她应该能找到工作。 黄秋莲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再回到讲台,可她突然,有了更重要的事,想要去完成。 韦华昇已经不在了,她想替他完成未竟的慈善事业。 韦华昇慈善基金会将永远地延续下去,如他所愿,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对了,有个好消息。”黄秋莲忽然微笑,“医生说,语言治疗见效了。我想安生……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停顿片刻,目光坚定。 “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以后,都会是好消息的。” 韦安生举着相机,向前迈了一步。 他走进阳光里,这一次,镜头对准了湛蓝天空。 孩子望着取景框里的画面,微微调整角度。 听说爸爸去了天上,不知道是不是藏在云朵后面—— 他能看见吗? …… 时光静静流淌,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警署里,莫振邦终于迎来了督察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当事人云淡风轻,反倒是组里的下属们个个紧张得坐立不安。徐家乐的板寸头不知不觉长长了,谁知发型师一时失手,给他理出个小平头,后脑勺像被削过一般平整,这些天他整日阴沉着脸进警署,面对同事们疾风暴雨似的无情嘲笑,又阴沉着脸出警署。 黎叔最近总穿着笔挺的衬衫,跑去O记门口晃悠。 似乎是因为韦华昇与黄秋莲的错过触动了他,只是Madam于公务繁忙,几次步履匆匆地在他身旁停下,问他是不是吃错药。 重案组的聚会办了一场又一场,祝晴没有缺席,只是每次都带着小尾巴盛放。这是警署同事们强烈要求的,这位小朋友,早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盛佩蓉也重新投入工作,复健频率从一周两次减为一周一次。工作似乎成了她的良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反倒比在家里休养时更加好。 祝晴记得自己对盛放小朋友的承诺。 他们要去真正的动物园。 只是重案组的工作性质特殊,她的休息日总是与周末错开。好不容易调到周六放假,一大清早,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放放。 盛放小朋友永远是最捧场的那个。他是小闲人一个,即便临时收到通知,也能立刻进入状态。 临出门前,他们心血来潮,进厨房亲手制作三明治,准备带到路上吃。 只是店里的三明治看着精致可口,轮到他们发挥时,面包片却歪歪斜斜,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