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盛放小朋友带着这个疑问进入梦乡。 到了第二天清晨,聪明小孩自己解出了答案。 程星朗再次出现在加多利山,要接他们去上学、上班。 小朋友不懂大人之间的情愫,但他最懂晴仔。她这么开心,放放的小步伐也变得雀跃起来。 在祝晴面前,放放是一只乖巧的圆宝宝。 只是当凑到程星朗面前时,他的态度大转弯,眯起眼睛打量:“你笑什么笑啦!” “狡猾的大人!” 程星朗压着唇角,转头向人家外甥女告状:“他说我是狡猾的大人。” “你不是吗?”祝晴嘴角上翘。 这一切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是他亲口承认的。 这位程医生故意将加急的DNA报告带到警署x餐厅,在她面前闲逛,守株待兔等着人上钩。 “不是吗?不是吗?”盛放有人撑腰,底气越来越足,挺着小胸脯追问,“不是吗!” …… 盛放小朋友最期待的就是周末,更加期待的,是在周末跟着祝晴出门。 翁兆麟承诺的海鲜大餐,一拖再拖,拖到如今B组全体警员抗议,才终于成行。 西贡海边的傍晚,夕阳缓缓下沉,海*风裹着细沙,盛放张开小嘴巴,“啊”一声。 “没有吃沙子。”他得意地朝着迅速凑过来的祝晴说道,“笨蛋晴仔。” 露天餐桌旁,一帮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反正警署有人值班,几打冰镇啤酒上桌,还没开罐,几个同事们已经兴奋地嚷嚷着“不醉不归”。 孩子不能喝酒,放放便把脸颊贴在冰凉的啤酒罐上,冰得打起哆嗦,用小肉手轻轻搓搓脸蛋回温。 黎叔终于出院,少不了一顿调侃。 “黎叔,枪伤养好了吗?” “终于不用裹绷带了?上次裹得像个木乃伊,当着madam于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猜绷带底下就只有一张胶布贴。” 黎叔心情大好,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翁兆麟也是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给下属们递啤酒罐。 黎叔仍旧摆摆手:“我不能喝。” 黎叔早就滴酒不沾,如今更不会破戒,这是他答应过于靖英的。 其实小酌一杯也无妨,可亲口作出的承诺,就必须做到。从前两个人走到离婚这一步,并没有任何原则性的问题,却硬生生错过十几年的相伴时光,如今失而复得,他比谁都珍惜。 “啪”一声,祝晴也拉开易拉罐。 她喝了一口,立马皱起脸。 “怎么样怎么样?” “好……难喝。” 大家笑起来,纷纷举杯:“干杯!” 盛放往往是最先应和的那一个,举着橙汁和在场的每一个同事干杯。祝晴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又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酒精似乎有着神气的魔力,让所有人的笑声变得愈发畅快。 “对了——”翁兆麟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想请教大家。” 听到这么郑重其事的“请教”两个字,所有人立马坐直身体。 “我太太怀孕了。”他问,“高龄产妇需要注意些什么?” 餐桌上顿时没了声音,一帮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没当过父母,只当过孩子,哪里能对这样专业的问题给出建设性意见? 安静过后,话题倒是没变,豪仔打破沉默:“恭喜翁sir要当爹地啦!” 大家立刻跟上。 “翁sir要升级了!” “恭喜恭喜——” 放放也伸出小手,握了握阿John的手,学着大人的样子喊道:“恭喜恭喜!” “真是问错人了。”翁兆麟将目光转向两位不再年轻的下属。 莫振邦举起双手:“我可不懂。” 从前,他和太太吕绮云也想过要孩子,直到收养了囡囡。 那时囡囡还很小,他们一点点将她慢慢养大,同样体会到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有过头疼的时候,更多的是暖心,妻子常说,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囡囡不是亲生的。对于他们而言,血缘早已经不再重要,囡囡不是他们的责任和负担,将一家三口牢牢绑在一起的,是爱的力量。 “我顶多能教你带孩子。”莫sir笑道,“至于怎么照顾产妇,你还是问错人了。” 翁兆麟又看向黎叔。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哪还记得?”黎叔摇头,“去问医生喽!” “总之多体贴就对了!”曾咏珊说。 其他警员们便也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像是细心、温柔,准备她爱吃爱喝的,尽量抽多点时间陪伴…… “我也想多陪她。”翁兆麟感慨道,“只要警署不——” “打住!”盛放的反应无比快,急切道,“阿John,乌鸦嘴!” 在场所有人都向盛放投去钦佩的目光。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他敢对翁sir这么说话。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大家都记得,去年夏天,盛家小少爷第一次来到油麻地警署,翁sir还板着脸,说办公室又不是托儿班。然而现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不仅能自由出入高级督察办公室,甚至还敢这么对翁sir说话。 同事们没有开口,翁兆麟自然也猜不透他们此刻的心思。 如果真要细想,其实就连他萌生要孩子的念头,都是受这位可爱小知己的影响。 “翁sir,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等宝宝出生,一定包个大红包!” 盛放也举起小手:“我也包红包!” “到时候我就是uncle啦!” 盛放早就将辈分称谓研究透,好友的小孩,当然得叫他“uncle”。 想到多个小孩就是多个玩具,他满脸期待,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轻快又自在。 欢笑声中,趁着翁sir心情好,大家又加点了几道菜。 “再来份蛏子皇!给我们挑最大只的!” “加一个椒盐濑尿虾。” “我还想吃上汤龙虾伊面……” 翁sir撇了撇嘴角。 这是饿了多少顿,攒着肚子来吃垮他的吧? “晴仔晴仔,干杯!” 鲜榨果汁的滋味在舌尖绽开,酸酸甜甜的,放放一杯接着一杯地续,准备喝到饱。 在盛放小朋友捧着橙汁和祝晴轻轻一碰时,她再次举杯。 “难喝吗?”放放问。 “冰冰凉凉的。”祝晴嘴角扬起,抿了抿唇,“好像没这么难喝了。” …… 海风吹得人晕乎乎的。 盛放那双小胖手沾满了油,灵活地剥开椒盐濑尿虾的硬壳。从前放放可以剥出完整的糖炒栗子投喂晴仔,如今剥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