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在床边端坐好,紧接着,便听到了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三爷。”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们行礼问安。
贺斯屿在房门口站定,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心里隐隐的紧张。
他停顿了两息,才推开门,走进来。
她端坐在床边,和他离开时一样。
他缓步走近,夏竹端着托盘走上前来:“请姑爷掀盖头。”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托盘上的银秤,缓缓挑起她的盖头。
喜帕被掀开,显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芙蓉面,她低垂着眸子,脸上难得明艳的粉黛,在烛光的映衬下,美的惊心动魄。
他喉头滚了滚,呼吸一滞。
夏竹再次端上两杯酒来:“这是合卺酒。”
他没动作。
桑宁转头看向夏竹,伸手拿起那两个酒杯,一杯送到他的面前,声音沉静:“请郎君用合卺酒。”
他回神:“哦……”
他伸手接过了酒杯,在床边有些僵硬的坐下。
她拿起酒杯,和他交臂,一同饮下这杯合卺酒。
该走的流程,终于要走完了。
夏竹看一眼桑宁,然后安静的退下。
桑宁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沉静的毫无波澜:“郎君,我们就寝吧。”
第218章 古代篇14 她竟然睡得着
他垂眸,对上她的眼睛,却看到她柔顺的眼睛里,眸底沉寂的漠然。
他胸口怦然的心跳戛然而止。
她是在,走流程?
她见他迟迟没有答话,又温声问了一句:“郎君?”
他攥住了她的腕子,漆眸锁着她:“谢桑宁,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顿了一下,不明白他问这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她轻声说:“是我的夫君。”
他盯着她:“我说,我是谁?”
她眼里多了一抹茫然,迟疑了一下,才说:“贺三爷。”
他脸色隐隐紧绷着:“你今日和我成婚,高兴吗?”
她点头:“自然高兴。”
可她此刻眸底漠然的没丝毫温度。
他盯着她:“若是今日是和裴松寒成婚,你也这样高兴吗?”
她眸光一滞,从容又沉静的脸上,终于泄露出一丝真切的情绪。
他是不是有病?
莫名其妙提裴松寒做什么?
和谁不都是成婚?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疑惑的问:“三爷是介意我和宁世子之前的婚约?”
他看着她眼里的疏离和敷衍,胸腔里一股躁郁忽然翻涌而起:“那我和他一样吗?”
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她心里隐隐不耐,这人实在是有点难伺候。
裴松寒比他好敷衍多了。
她诚恳的看着他:“自然不一样,三爷是我郎君。”
他忽然被堵的一梗,眉心突突的跳。
答案早已经写在她的眼里。
他和裴松寒,没区别。
甚至今日成婚的是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一个月以来满心欢喜的期盼,在此刻忽然破灭的干净。
他脸色渐渐难看,咬着牙:“若我不是你的郎君,我就和他一样了?”
桑宁眉心微蹙,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她沉静的眸子里隐隐翻涌着不耐,定定的看着他:“我和宁世子之前的婚约,三爷求娶的时候就已经知晓。”
他莫名其妙来找她纠缠什么?
她又没逼着他娶。
他眸光一滞,堵在胸口里的那团躁郁都好似成了无名火,上不去下不来。
还没有宣泄的资格。
桑宁已经没耐心和他耗了,温声问:“三爷现在要就寝吗?”
他看着她眼里明晃晃的漠然和抵触,就差把勉为其难写脸上了!
他胸口堵的更厉害了,“噌”一声站起来:“不必了。”
她愣了一下,皱眉,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他大步走出里屋:“来人!给我备水!”
“是。”
守在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立马去厨房提烧好的热水来,送进浴房里。
贺斯屿阴着脸进了浴房,看着婆子提进来的热水,原本就躁动的身体现在更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