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景之虽然是夏宫宫主,却从不遵守仙规,四处用仙力惹事揍人且从不易容,以至于记恨他的人越来越多。 可夏景之行踪不定,那些人四处打听,最终也只找到夏银烛定居的地方。 既然师父找不到,那就只能找徒弟算账了。 夏银烛被迫给夏景之善了好几年的后,可直到他飞升,夏景之得罪过的人他也没全部处理完。 面前这位白忆尘公子只怕就是当初他遗漏的人。 这事凌玉尘也知道,夏景之每在人间惹事,凌玉尘就得下界去捉他回来受罚。捉不住也就罢了,可即便把人捉回来,夏景之也根本不怕仙规惩罚。 就拿天雷举例,凌玉尘就没见过躲天雷跟躲猫猫玩似的受刑过程! 如果面前这个叫白忆尘的真是夏景之得罪过的人,那凌玉尘就没法置身事外了。 他试探性开口问:“敢问这位白公子,可是认识一位叫夏景之的?” 听到这个名字,白忆尘有几分动容,点头道:“嗯,认识,以前挺熟的。” “看吧,我就说是来找师父讨债的。”夏银烛扯着凌玉尘的袖子悄声道,“师父以前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四处欠人钱,那些人找不到师父就来关南山找我要钱。这位公子肯定也是受害者,只是我飞升之前没见过他。” 凌玉尘扶额:“这个夏景之,人都走了还给我惹事。” 看着两人的反应,白忆尘觉得十分有趣:“看二位这样子,你们跟夏景之很熟?” “不熟!”夏银烛连忙否决,“我们根本…根本没见过他。” 这回白忆尘脸上的震惊是藏不住了。 对于夏银烛的极限反转,凌玉尘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傻子…罢了,也算他的报应。” 白忆尘大概也是同样想法,他摆手笑了笑,说:“也罢,先不提他,这次我来是找……” “他不在这儿。”夏银烛打断白忆尘的话说,“师父他在一个月前就离开皇城往北方去了,白公子若是想找师父,大可北上看看,他在北方似乎还有个定居的地方。” “哦?”白忆尘若有所思,半晌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我……”完了,说漏嘴了。 凌玉尘默默转身,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要冷静,这小傻子是自己找的,就算被气死也不能丢…… 白忆尘被两人的反应逗笑了:“他还真是到哪儿都能惹事…你说他在北方还有一个定居的地方?可知道具体方位?” 白忆尘主动挑话题给夏银烛台阶,夏银烛也不好意思不接:“具体方位我不太清楚,不过那应当是很偏的地方。有回师父回来带着一身冰碴子,我问他,他只说是去见人了。” 闻言,白忆尘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看上去有些自责。 见他发呆,夏银烛连忙用胳膊肘暗戳了下凌玉尘的腰,低声道:“快,就现在,跑!” “?”凌玉尘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银烛拉出了酒楼。 白忆尘眨了眨眼,叹息道:“这件事…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他们……夏银烛,你可知你师父他……欸?人呢?” 白忆尘抬头一看,哪还有夏银烛和凌玉尘的影子! 白忆尘一脸茫然,他又不是魔头,这两个小傻子跑什么? “唉,要不说是一家子呢。”白忆尘想了想那两个吉祥物扶额道,“罢了,反正他们人跑不掉,还是先去看看他比较好。” 毕竟当年神界一事,他要承担大部分错。 … 夏景之在北方确实有一个住的地方,或者说那是他最常住的地方。不在仙界任职也不在关南山照看夏银烛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人。 极北之地深处一个冰洞里,夏景之半跪在一座冰棺前,棺中躺着一个俊美的男子。 “寒江,人间又入夏了……”夏景之看着棺中的人呢喃道,“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不走了。我撤掉了仙君的身份,往后便没有负担,能专心找你了。” 夏景之对他说了很多,可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应。 夏景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声音不知不觉哑了几分:“寒江…这是第多少年了……你到底在哪里?我找遍了整个人间,为什么…为什么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这枚白玉是叶寒江上一世死前所赠,他曾说只要白玉有反应,就证明他回到了这个世上。 很久以前,在夏景之苦守忘川十余年未果心灰意冷时,白玉出现过一次反应。 那之后,他便一直坚定地认为叶寒江一定回到了这个世上,就在世间某处。 他成仙,不过是想借着仙界的位置观察人间,寻找叶寒江转世的下落。但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他辞去了夏宫宫主的位置,又一次投入茫茫人海。 从夏银烛飞升开始算,他又将人间翻了一遍,然而又一次无功而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