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惊惶下猛地退了两步踩到破碎的玻璃上,一根尖玻璃扎进他的鞋,他痛呼一声腿一趔趄软在地上。
他心里闪过绝望,怕是跌在地上,又要受一身伤。
忽然,一道熟悉的力道揽在他腰上,并轻飘飘地将他抱起,苏酥眼睫眨了下,下一秒他已经落在玻璃渣旁干净的地上。
“冯三儿,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在苏酥落地后,温热紧实的胳膊立刻松开,散漫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
果然是他。
说不起心里莫名涌出的酸涩,苏酥在看到裴郁之后,委屈和泪水蜂拥而至,他仓促垂眸。
冯少脸上的调笑倏然消失,他讪讪道:“裴少,您来了,呵呵,让您看笑话了。”
刘经理擦着额头的汗不敢接话。
他惊疑不定看着裴郁之和苏酥。
这小子长得是不错,他跟裴少是什么关系?
裴郁之察觉出他的打量,转过头不屑道
“冷哥搞这么个会所,你他妈哪冒出来的给他丢人?还有,谁让你这么看的,眼珠子不想要了?苏酥是谢瑾川的人,冯三儿你这么玩,是想跟谢瑾川抢人?胆子够大的啊?”
苏酥身子一震猛地抬头,眼泪落得更急,“裴少,我,我不是”
裴郁之看也没看他,只不耐烦地跟冯少说:“把这烂摊子收拾了赶紧上楼。”
说完他越过苏酥,大步朝里面走去。
冯少勉强朝苏酥挤出一丝笑:“抱歉啊,那什么,刚才的事儿都是误会,刘经理,这些酒算到我账上。”
“是,是!”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周围人看好戏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通通变成了敬畏。
这种表情苏酥同样看过很多。
上次是在他兼职的餐厅,同样的情况,谢瑾川坐在高高在上二楼,在他被人羞辱后,睥睨地看了眼经理,经理立刻来解围。
那些员工和客人就是这种表情。
苏酥忍着脚底的疼痛往旁边挪动两步,不由自主看向裴郁之消失的地方。
刘经理笑着跟苏酥说:“那些酒都记在冯少账上了,苏酥啊,你跟谢少的事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哎呀,不说也没什么,你受工伤了,一会儿谢少也来,你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很快,这里安静下来,地上的酒渍和残渣也很快被人打扫干净。
像是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他咬着下唇一瘸一拐往回走,视线里赫然出现了两个男人。
他俩站在距离苏酥不远的地方,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苏酥眨眨泪意惺忪的眼睛喃喃道:“白希?”
白希朝他扯了下唇,眼里却装满冷意。
这小贱人倒是会装腔作势,故意勾引裴郁之。
刚才这小贱人,柔柔弱弱故意倒在裴郁之怀里,裴郁之不得已搂了苏酥的腰,白希可都看在眼里。
白希的表情刺痛苏酥的自尊心,他仓惶错开视线,却正好撞进另一个男人的眸中。
这个男人贵气,冷淡又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