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印,孔洵和沈祝山又打架了? “沈哥?” 沈祝山停住了,他转头问:“怎么了?” 赵临丰心里涌起一阵非常怪异的感觉,他撞上沈祝山的眼神,像是为了掩饰心头的那点愧疚和别的什么,他起身从身后拿了两盒烟,快走了两步到沈祝山身边:“上回你帮忙就想拿给你了,这回差点儿又忘了。”他拍了拍沈祝山的肩膀:“也不能白劳累咱们沈哥啊。” 沈祝山推了一下:“不用了。” 赵临丰却表现出来了非比寻常的决心,他硬塞了回去,“拿着!” 沈祝山看着赵临丰的样子,好像沈祝山只要接过这两盒烟,他俩之间就不亏不欠了,算是沈祝山没有白帮忙,他赵临丰也没总占他什么便宜似的。 沈祝山最后笑了一下:“你啊。”他把烟接过来了,然后说:“行,我拿着。” 沈祝山把烟盒塞进兜里,背朝赵临丰挥挥手:“走了啊。” 赵临丰看着他走远,直到背影消失不见,可是沈祝山脖子后面那一小块红印还遗留在脑海里,赵临丰晃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回到座位上,又点开了游戏。 沈祝山回来的时候,孔洵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房子里空无一人。 沈祝山回到沙发前,那天气昏了头,身体也不舒服,这会儿再细看沙发,到现在沙发的地毯上还有污渍,和驱之不散的酒味。 沈祝山把地毯卷起来,去卫生间里刷洗。 六点十五分,沈祝山离开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沈祝山按掉闹钟,看到孔洵发来短信说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 沈祝山一个人吃了晚饭,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沈祝山发现自己又在孔洵的床上,可能是孔洵回来的时候把自己又偷偷抱过来的。 凌晨一点钟,孔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另一侧,只摸到了冰凉的床面。 孔洵从床上起来了,穿着拖鞋走到了客厅,按开了客厅的壁灯,沈祝山又蜷缩在沙发上睡,孔洵走过去,在沙发前半蹲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沈哥,干嘛这么固执。” 沈祝山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孔洵,嘴唇抿着,像是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一样说:“等过完年的春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孔洵似乎好奇:“去哪里?” 沈祝山:“去外面的大城市,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孔洵听到他这样的话,脸上愣怔一瞬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哥,你也太天真了。” “你去大城市?去哪里?”孔洵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暗光,他盯着沈祝山的脸:“沈哥,你从小到大其实连溪县都没有出过吧,你怎么知道你出去就能够找到工作?”他靠近了沈祝山:“身份清白的人工作可能都很难找,更何况你坐过牢,有过案底。” “你他妈的还有脸提!”沈祝山从沙发上半坐起来了,他怒不可遏地望着孔洵,“我死活不用你管,跟你没关系。” “你以为你慢慢找总会找到的,虽然身无分文,大不了到时候睡大街是吗?”孔洵毫不留情面地说:“到时候万一再给环卫工人造成一些麻烦……” 沈祝山脸色唰一下就白了,“麻烦”这两个字,结结实实,劈头盖脸地砸到了他的身上,沈祝山越是不想成为谁的麻烦,他就总是迫不得已地要成为一个“麻烦”。 可是他总觉得任何人都可以说这样的话,哪怕是赵临丰,但是孔洵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沈祝山再忍受不住一样,扬手用力扇了孔洵一个耳光:“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你……”沈祝山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都恨红了,几乎要说不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在这寂静昏暗的客厅,这一下没有留劲,孔洵被扇得脸侧过去,侧脸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住他的神色。 孔洵却在这个时候,伸手缓缓地摸上了他被沈祝山扇了后,发痛发热的脸颊,他说:“好奇怪,还以为要挨一拳了。”他捧着自己的侧脸,转过头来面向了沈祝山,像是真的困惑:“是因为做过的关系吗?” “你他妈!”沈祝山瞬间被激怒当即扬手,攥拳就要挥到他的脸上。 可是只是扬起来还没挥出去就被孔洵抓住了,孔洵询问:“到底是在介意什么?是因为我做了你对我想做的事?” 沈祝山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首先他打不过孔洵,而且孔洵是个神经病,不要这样轻易被他激怒,也不要再被他带着走,掉进他的语言的陷阱里面。 沈祝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孔洵的脸说:“是,我高中的时候因为冲动,幼稚做错了事,我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也不用拿那封情书当借口,那太可笑了,本来也不是写给你的,更何况我现在早就忘记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了。” 虽然孔洵面上还是镇定自若,显得好像很有游刃有余,但是在沈祝山话音落下的时候,沈祝山还是明显感觉到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紧了一瞬。 孔洵微笑起来:“是吗?”他很快像是开解自己一样说:“沈哥这么多事情,这样的小事会忘记也很正常。” “不过没关系,我记得的。”孔洵说:“沈哥以后总要有人在一起吧,我不可以吗?”孔洵拉过他的胳膊,两人的距离变近:“你想找什么样的呢?想找女孩?” “沈哥你忘记了,你有过案底,工作都很难找了,什么样的女孩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呢,你愿意让她陪你一起吃苦?” “沈哥,无论你想找什么样的,你都知道,你找不到的。”孔洵的语气是如此笃定,他看着沈祝山再一次强调:“没有人,没有人会陪你的。” 孔洵的表情是如此的失望,好像沈祝山又在犯蠢一样:“你总是这么固执,其实没有用。” 沈祝山愣住了,像是被再一次被宣判了,孔洵的声音一下飘得很远,沈祝山做过太多无用的错误的挣扎了。 就像当年他不过是出于“反抗”和“保护”对沈显海进行了反击,可是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就像是他以为他和他的兄弟们情比金坚,他其实他又是错误的,六年太久了,够读两遍高中了,够一个又一个“沈祝山”出现在赵临丰他们的世界里了,他少年时期信奉的“真理”其实一文不值。 孔洵盯着沈祝山,看到他逐渐变得茫然的双眼。 沈祝山攥成拳头的手缓慢地松开了,手指头不知所措地蜷缩着,在这样的时刻,从沈祝山出狱撑着沈祝山的那口气彻底断掉了,他的肩膀塌了下来,仿佛又陷入黑雾里去。 这并不让孔洵意外,沈祝山被这个世界否定过太多次了,这样持续不断地受挫,很多人早该一蹶不振了。 孔洵缓缓靠近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