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起他的手看了起来,“之前大夫怎么说的?”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她还问过,她爸妈都说没事。 哪里料到这会会这般严重? 王丽梅也慌了,“大夫说没事啊?” “可能是误诊了。”江美舒说,“你们是在哪个医院看的?”她记得首都的大夫都是很厉害的啊。 “就在我们肉联厂卫生室。” 江美舒,“……” “去医院。”她站了起来,立马收拾东西,“现在去让医院的大夫看一看,到底是伤到哪里了?” 这—— 王丽梅和江陈粮对视了一眼,两人显然都有些为难,“算了吧。” “不是啥大问题,你们去卫生室给我买点止痛药回来就行。” 普通家庭的人,怎么去得起医院啊? 江美舒抿着唇,绷着莹白的脸,很是严肃,“不行的,爸。” “你胳膊这里痛,外皮只是受伤,我怀疑是伤到了骨头里面。” 向来跟个小孩儿一样的江美舒,此刻却格外坚持,“爸,要去看大夫的。” “而且,你这是工伤,单位应该报销的。” 江陈粮还在犹豫。 对于普通的穷苦人家来说,连饭都吃的勉强七分饱,哪里还舍得去看病。 “爸,去嘛,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胳膊真出问题了,以后在单位的工作,怕是做不了。” 这一下子戳到了江陈粮的软肋,他点头,“去!” 他不能倒下。 也不能失去工作。 * 梁秋润在教育完儿子后,便和采购科的杨主任,以及财务科的陆科长,几人一起去了肉联厂的医务室。 杨主任还说,“当时小刘跟我说,看着他们去的。” 这下,梁秋润点了点头,朝着陈秘书说道,“去准备一些营养品,我带着去看望江同志。” 陈秘书身为梁秋润的左膀右臂,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梁秋润交代,他便要先想领导所想,做领导想所做。 所以,当梁秋润这话一落后,陈秘书便从办公室桌子下面,拿出了一网兜的东西,一起递给了梁秋润。 “两瓶黄桃罐头,两袋白糖,外加一罐麦乳精。” 这几乎是营养品里面的顶配了。 毕竟,麦乳精这种稀罕的玩意儿,可不光是贵,它还要特供票。 普通人根本买不到。 梁秋润点头,接了过来,眉眼清润,声音温和,“做的很好。” 陈秘书谦虚地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话落,他去看了一眼杨主任和财务科的陆科长。 陆科长倒是没说话。 反倒是杨主任咂舌,难怪陈秘书的地位无人动摇,看看这就知道了。 就陈秘书这心细的劲,一般人都赶不上啊。 陈秘书得意一笑,深藏功与名。 等要去肉联厂卫生室的时候,财务科的陆科长说,“我不去了。” “今儿的还有好多账务没做完,我先回科室忙事情。” 陆科长今年二十六七,而且还是首都大学财会专业毕业的,一毕业就被分配到肉联厂当会计干事。 不过四年的功夫,他便做到了财务科副科长的位置。若不是年纪资历不够,怕是财务科的老大都要给他让位置了。 梁秋润知道他的性格,也算是半个工作狂。 他颔首,算是默认他离开,“辛苦。” 陆科长摇头,“是我该做的。” 他转头离开后。 眼见着梁秋润领着梁锐走在前面,杨主任朝着陈秘书咬耳朵,“陆科长在梁厂长面前,还挺?”他想了一个形容词,“跳。” “对,就是还挺跳。” 厂长都去慰问受伤的工人了,陆科长竟然半路离开。这就离谱了啊。 陈秘书,“那是人家陆科长有能力。” “我们厂长欣赏有能力的人。”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对方比较傲,厂长也是能包容的。” 这话说的就扎心了啊。 一路上,杨主任都在琢磨。 陈秘书这是不是在点他啊? 还是在点他。 还不等杨主任想明白,就已经到了肉联厂卫生室了,他顿时收起了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 跟着一起上了台阶。 就听见前面的梁厂长,在耐心的叮嘱儿子梁锐,“一会见到了江同志,和对方道歉,记得吗?” 梁锐不吭气。 “梁锐。”梁秋润温和的眉眼,稍稍冷了几分,“梁锐,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们这些人都有一堆的工作没做,此刻却陪着你擦屁股,若是你连道歉都做不到——” 他话还没说完。 梁锐便开口道,“知道了。” 后面的杨主任听到这,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梁厂长多厉害的人啊,在外面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 回到家里还是和他一样,有一个逆子在对着干。 沟通不了,教育不了。 想到这里,杨主任心里平衡了,他家也有逆子,他家那个逆子,比梁厂长家的逆子稍微好管教点。 这样来看。 他命比梁厂长还好点。 毕竟,他有爱人帮忙管孩子。 梁厂长没有啊,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孩子还不听话,满是叛逆。 想想都糟心。 前面,梁秋润还不知道,属下已经开始同情他了。也是正常的,起码在外人眼里,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但凡是单独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子都不好过。 因为,那是需要既当爹又当妈的,若是遇到孩子乖巧还可以。 若是遇到青春叛逆期,那就等着被气死吧。 梁秋润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都上了楼梯走到卫生室门口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梁锐,衣服乱七八糟的穿,扣子也没扣上,吊儿郎当的。 他停下来,朝着梁锐说道,“把衣服穿好了。” “穿好了再去看望人,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梁锐不想动,他就不想扣扣子,觉得衣服敞着凉快。 “我不想扣 。” 梁秋润一言不发的盯着梁锐。 他是无声的,但是那眼神压迫力,却扑面而来。 过了几十秒钟后,梁锐到底是败阵下来,当着梁秋润的面,把扣子一颗颗扣上,如同他一样,衬衣都到了喉结处。 这样虽然好看,但是真不舒服。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爱俏,爱宽松,爱自由的时候。 “我现在扣上,出来就取掉。”他和梁秋润讨价还价。 梁秋润淡声道,“看完病人随你。” 察觉到父亲有些不悦,梁锐罕见的没有在顶嘴,跟在梁秋润身后进了卫生室。 只是问了一圈后,才知道。 “江陈粮同志已经走了啊?” “他在看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