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舒点头,要去送他出胡同,却被梁秋润给拒绝了,“外面天黑路远风大,你不要出来了。” “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在离开。” 万万没见过这种人,上门送东西不止不让人送,反而还要让收东西的人先进门。 江美舒不是个强势的性子,她只是犹豫了下,见梁秋润这般直直地看着她。 她头发的呆毛瞬间立了起来,“我这就进去。” 梁秋润眉眼含笑,“这才乖。” 眼瞧着江美舒进屋后,江家的门关上了,梁秋润这才离开。 他也没直接回家,而是问陈秘书,“小货车联系好了吗?” 陈秘书,“联系好了。” “不过领导。” “如果明天上门提亲不带一百零八条腿这些,我们其实开小轿车就够了。” 梁秋润摇头,“小轿车放不下,这里面的自行车和缝纫机,不能倒着放。” “还是要联系小货车的。” 陈秘书想了想,“也是,已经联系好了,不过领导因为是临时联系的小货车,对方要价比较贵。” 梁秋润,“多少?” “一天要十块,还不包含给的喜糖和烟。” W?a?n?g?址?F?a?布?y?e??????u???é?n??????2?5???c???? 梁秋润拧眉,倒不是因为给不起,而是不喜欢这种被人当猪宰。 “换个人,去找纺织厂的小冯借车,明天你来开车送东西,我在副驾驶。” 三言两语就把剩下的事情给解决了。 陈秘书嗳了一声。 晚上。 梁秋润到家,梁锐还没睡,他在客厅等着。 “爸。” “你明天去江家提亲?” 梁秋润点头。 “我想和您一起去。” “明天周三。” 梁锐,“那我也想去。” 梁秋润揉了揉眉心,“去可以,但是不要给我捣乱。” 梁锐抬手敬礼,“保证不拖后腿。” 隔天一早。 江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王丽梅去了荷花婶家借凳子,一溜烟借了六个凳子回来。还打算继续借的时候,江美兰和沈战烈回来了。 沈战烈的肩膀上扛着四个凳子,一个桌子。 如同移动的小塔一样,壮实的出奇。 倒是江美兰过来的时候,手里只提了一个篮子,里面是她昨儿的夜里才卤的猪下水。 打算中午给家里添两个菜,到时候桌子上也好看点。 “妈,桌子不用借了,我让沈战烈从家里搬了。” 这话一落,王丽梅倒是松口气,“还是你会操心,你回来帮忙也好,我能省点心。” 江美兰笑了笑,注意到沈战烈走了,她这才小声道,“美舒呢?” 没在外面看到人。 “去厕所了,马上就回来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江美舒跑的飞快,四处瞅了一眼,没见到人,顿时大大的拥抱过来,“姐,你可算回来了。” 江美兰拍了下她肩膀,“你今儿的订婚,我肯定要回来。” “怎么样?让我看看未来的新娘之?” 她上下打量了下自家妹妹,许是这段时候伙食好了,而且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江美舒被养的白里透红,就跟一个即将成熟的水蜜桃一样。 别提多漂亮了。 “真不错。”江美兰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可惜,便宜梁秋润了。” 她妹妹生得这般漂亮。 梁秋润却是个不举的,真是暴殄天物。 江美舒眨眨眼,笑的特别坏,“你还不是便宜了沈战烈?” 瞧她姐脖子上的红色痕迹,就知道昨晚上这两人肯定是战斗激烈。 江美兰白了她一眼,“你说反了。” “是沈战烈便宜了。”她笑着,神采飞扬,“你不懂,这段时间你姐我吃的可太好了。” 这可是顿顿吃肉啊。 除了来例假的时候,其他日子没一天落下过。 真是快活死了! 这话题太色了,以至于江美舒一会,就被说的面红耳赤的。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厨房帮忙了。” “你快去胡同口接人,当你的待嫁新娘子去。” 江美兰回来了,便把家里这一摊子给彻底支撑起来了。 竟然直接让江美舒不用管家里了。 这话,就是王丽梅都没说的,她有些不赞同,“你就惯她吧,定亲的日子还不去学,她打算以后结婚了学?” 江美兰不以为意,“定亲结婚有啥好学的,一辈子也就这一次的事情。” “真要是以后过不下去了,那在学也不晚。”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这话说的,江美兰被王丽梅拍了一巴掌,她也不生气。 “晌午我来掌勺,你把菜都给收拾出来。” “外面接人这一摊,交给待嫁的新娘子就好了。” 她就成了王丽梅的主心骨一样,她一说接过做饭那一摊子,王丽梅顿时也松口气,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吃,有些拿不上台面来。 如今,大闺女肯接过去,她反而能少操心几分。 她小声道,“美舒要是能有你这般会做事就好了。” 江美兰把手伸出去,还没到大冷的天气,她的手就因为长期泡在水里,多了几分冻疮。 她淡淡道,“你觉得我这样好?” “还是你觉得她能学的来?” 她的命就是吃苦的命。 说实话,她已经这样了,她不愿意她的妹妹也这样来。 人这辈子内心深处,总会有过于柔软的地方。 而江美兰过于柔软的地方,便是江美舒。 她的日子过的太过艰辛了一些。 所以,她希望她妹妹的日子顺遂,平安,享福。 她做不到的事情,她的妹妹做到了。 这 样,让江美兰会有一种感觉,她也体验过了一样。 这话说的,王丽梅眼睛一酸,明明大闺女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她却觉得难受,“让你非挑个条件这么差的,看你把手冻成这样了。” 外面沈战烈正要送东西进来,结果听到这话,他顿时停在原地,没有在进去。 下一秒。 他就听见媳妇说,“妈,条件差怎么了?我和沈战烈也就辛苦这几年,到时候日子就过好了。” “妈,你以后不要说这话了,在我心里,沈战烈绝不比梁秋润差。” 绝不! 外面扛着椅子的沈战烈,听到这话,他顿时只觉得内心酸酸涩涩的,就仿佛被塞了一块棉花进去了一样。 他发誓,自己绝不会辜负他媳妇啊。 他的媳妇,以后也不会比“江美兰”差的。 外面。 江美舒穿上之前那套红色的呢子大衣,便在胡同口等待着了。 八点零八分的时候。 贴着喜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