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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第71节(2 / 2)

“企图出卖幕后的操盘手,也就是夫人你。楚子澄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但对夫人以及夫人所出的儿女尚有几分感情。当日,他已与孟少尹谈妥,只待夫人来,便将线索告知,可他只跟你说了几句话,夫人便痛下杀手,当真是果断至极。”

“然而,人死却不等于痕灭,我们查过来楚子澄与夫人你皆与大慈寺颇有渊源。每月十三四,夫人都会亲自或派人去大慈寺为长明灯添灯油,十五那一日,楚子澄又会特地去大慈寺,理由也是为先威远伯添灯,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沈鸿影一刻不停,将种种证据摆上,就是脑袋再灵光的人短时间也会被砸的两眼发蒙。

原来威远伯被抓之后,这桩生意自然就断了,眼看着京兆府的风头渐缩,楚王那边缺钱的口子越来越大,威远伯夫人接了桩新生意——对方要许宜人。皇甫将军动用关系将许宜人掳走,带到大慈寺就是要通过仇胡把人转交给买家。没想到京兆府早盯上了仇胡,就等着这个机会要将他们一窝端。情急之下,威远伯夫人拔钗刺死了许宜人,弃尸在了地藏王菩萨殿。

坐在马车中,张月盈隔得虽远,但有杜鹃在旁复述,府衙内的一切知道得也是清清楚楚。

皇甫将军既与威远伯夫人是一伙,香客们在圆亭处瞧见的那一幕大概便是他们逃避追捕的蓄意而为。

私德有亏,贻笑京城,总比被抓住要好。

京兆府显然准备充足,物证和人证一个接着一个地登场。威远伯夫人的名声就这样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原先为她求情请命的百姓如今恨不得饮她血啖她肉,不知是谁起得头,一个没吃完的馅饼砸入了公堂,紧接着什么菜叶子、烂鸡蛋、破草鞋如狂风暴雨般朝威远伯夫人落下。

张月盈的马车就在这样的闹嚷声中驶离。

张月盈撩起车帘一角,最后回头望府衙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威远伯夫人大抵只会悔恨自己行事不够周密,而不是不该贩卖那些无辜女子。在威远伯夫人眼中,那些身份在她之下的女子不是人只是货物,收割她们,便是她的生财之道。

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下,威远伯夫人名声的两极反转在京城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沈鸿影、京兆府尹还有孟修远联名上奏,向皇帝禀明事情始末。

物议如沸,连帝王都不得不顾及,皇帝下令收押皇甫将军入刑部天牢,静待审查。然而。就在入天牢的第三天,皇甫将军被发现死于狱中,死因是毒杀。

楚王的舅家至此轰然倒塌。

皇帝大怒,禁闭楚王于王府,撸去一切差事。

与此同时,威远伯夫人招供指使她掳回许宜人的是宫中的许充媛。

第90章 夜奔山寺所谓死后安宁,哪有真相重要……

又是一日晚间,帘外细雨潺潺,秋意阑珊,雨淅淅沥沥而下,打落在桂花叶上,发出顿顿的促响。

暮色四合,雨却愈下愈大,跌宕起阵阵苍凉寒意,积水渐渐满上石阶。

沈鸿影不知在忙什么,整整一日都没有动静,连饭也未用,正巧小厨房做了一盘玉露团,张月盈索性点了盏防水的琉璃灯,带着食盒亲自去前院走一趟。

襄王府的

前院张月盈并不常来,穿过一道月华门,远远便瞧见书房里亮着灯,昏黄的灯光被蒙蒙细雨蒙上了一层薄雾。

敲了三下房门,里面没有一点儿反应,张月盈示意通行的鹧鸪等在门外,自己提着食盒推门入内。

书房里果然没有人,空空荡荡,安静的可怕,书桌边的灯架上七根蜡烛缓缓燃烧,蜡泪成串滑落,堆积在灯座。

“渺真,沈渺真。”张月盈唤了几声,仍然没有回音。

放下食盒,她静静坐在书桌后的交椅上,看着潺潺流动的雨水映在明纸花窗上。书房的温度太暖,暖得她睡意上头,竟伏在桌上睡着了,除去雨声,书房内仅余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浅眠的张月盈呓语了几句,如玉的手指叩着桌面动了动,她慢慢抬起头,耳垂上的白玉坠子如水滴晃动。她打了哈欠,伸了个拦腰,展开的手臂无意间撞到了身后书柜上摆着的一个裂冰纹的天青色瓷瓶。

张月盈被吓了一跳,瓷瓶坠地的碎裂声却未如约而至,她急忙回头去查看,瓷瓶仍在原位。张月盈有些不得其解,按理来说,依照她刚刚的力道瓷瓶不应该分毫未动,难道这个东西竟是长在书架上的不成?

张月盈难得被勾起了好奇心,伸手摸了摸瓶身,手感莹润,和其他的瓷器并无任何区别。突然,她握住瓶颈轻轻一拧,瓷瓶竟然自己旋转了起来。

少顷,隆隆声自身后响起,张月盈转身望去,对面墙前的一方四扇檀木水墨山水屏风从中间裂开,露出一道一人半宽的小门。门内黑黢黢一片,幽深无比,不知通往何处,呼呼的冷风从里面吹出。

早知道不少人家私下都会打造些暗道密室,没想到襄王府竟也会有,还就在沈鸿影的书房里。

张月盈停滞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她拿起琉璃灯,小心翼翼朝门的方向挪动。

犹豫半晌,终归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想来沈鸿影应该就在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张月盈提着灯往里面走去。

暗道里的空气都带着浓重的湿意,隐约能听见水滴坠地的声音,暗风灌进衣袖,凉飕飕的冷。张月盈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谨慎小心,初初的十余步暗道里安静的瘆人,而后便渐渐听见深处传来的依稀响动。

“殿下,你把人给弄回来,要问的也问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屏住呼吸,那是叶剑屏的声音,听下人禀报过叶剑屏午后便来了,应当一直没走,留到了如今。

“通知修远,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我要验证真假。‘”沈鸿影道。

“你来真的?”

“是。”

他们说的话,张月盈听得云里雾里,可直觉告诉她,这与沈鸿影承诺告诉的事紧密相关,甚至就是那件事本身。

“谁?”

张月盈朝角落里一缩,开始往外挪。

沈鸿影急步从密室里面奔出,一抹寒光从他腰尖飞出,张月盈被逼到墙角,手中的琉璃灯瞬间倾覆在地,烛光倏尔熄灭。

她低头,一把匕首正横在她的脖前,距肌肤仅有一寸,阴暗的光线里,持刀的沈鸿影眼底寒凉至极。

这柄刀极锋利,张月盈抬手欲要移开刀刃,指腹只是轻轻掠过,便划出了半寸长的血口,她忍不住痛“嘶”地叫唤了一声。

“阿……盈……”

沈鸿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会在这,怎么找到暗道的,可听到了什么,而自己刚刚竟然伤了她。

“咣当——”

铁刀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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