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就笑了起来,然后说:“最迟明年,你就能看到这些苗活过来。”
“那也得十年后才能吃到……算了,还是不种了。”
她懊丧地说,那人没有接话,只是屈指弹了下她的脑袋。
现在,她的确吃到了第一批成熟的朱罗果,而以后还会有更多果子源源不绝。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
当华灯回过神,发现对面的人正静静望着她,就知道自己又发呆了。
然而这次,她奇异的没有忘记方才的画面,只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她清理思绪,隔空摘下一颗果子,递往对面:“这是朱罗果。”
男人垂眸:“嗯。”
华灯想,这傻子肯定不知道朱罗果的价值,说出去怕不是吓死他。
她道:“尝尝怎么样?”
男人咬了口,停顿几秒,神色平静地咽下,说:“酸。”
“不可能吧?”华灯狐疑地取来一颗,整个送进嘴里,瞬间脸都皱到一起,“哇,这株没熟透吧,好酸啊!”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慢条斯理把整颗吃光了。
华灯莫名其妙,从见面到现在,他笑了很多次,有时看她一会,嘴角就划过笑意。明明生了张欠揍又厌世的冷脸,居然是这么爱笑的人吗?
她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先前想要问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沈昼。”
“你是什么人?”
“散修。”
“那天在东海上的是你吗?为什么出现在那?”
沈昼顿了下,这个时候,应该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他说:“游泳。”
华灯:“?”
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华灯刚要发怒,突然听得背后一声热切的叫唤,随即是地震般的动静,枕头边跑边叫,冲着沈昼嗷嗷扑了过来。
而沈昼,这个她第二次见面,显然冷漠无情的家伙,一脚把枕头踹开了。
华灯:“……”
枕头被她惯得无法无天,从来不对陌生人这么热情,更诡异的是被踹了也不生气,还反而十分舒坦般,围着沈昼的腿打转,短短的尾巴一晃一晃。
见沈昼只是睨了一眼,没再踢它,枕头大起胆子,嗖一下跳进他怀里。
这一次,沈昼没有扔走它,提着它后颈的毛说:“小畜生。”
华灯愣住。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也是在这样的花园里,那个人拎起嗷嗷叫的小猞猁,冷酷地说:“枕头不听话。”
而她正躺着晒太阳,闻言摇着扇子说:“但它可听我的话啦,明明是你自己不招人喜欢。”
“扔掉它。”那个人依然冷酷。
她则大声说:“你敢!扔了它你就再也别想睡床了!”
记忆里的人模糊不清。
眼前的男人在被枕头咬了口袖子后,顺手就把它扔走了。
华灯对他肆意的举动很不满,抬起下巴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不知想到什么,隔了会才轻飘飘地回:“教主大人。”
“知道我是教主,你还这么放肆?”华灯不高兴地说,“外面的人都害怕我,你难道没听过我杀人如麻的名声?小心我吃了你。”
说完就看到男人嘴角微动,偏过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不是那种友好的礼仪性笑容,而是想忍但实在忍不住的笑。
华灯更不高兴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想探探他的底细,可这一探就出乎意料。
他竟然没有心跳。
“……你是什么?”她盯着他的眼睛问,“精怪?还是鬼魂?”
她分明问得认真,他却好似又被她逗笑了,反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