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眼神一顿,立即换了神情,眼中的欲念重新被压至深处,唯有手臂还紧紧揽着池越,不舍得松开分毫。
同时心中轻叹,知晓自己怕是抱不了多久了。
果然,下一刻就察觉到魔气化作的黑索被震碎,与此同时一股灵气倏然浮现,将他的魔雾逼退数步。
没了魔雾遮挡,周围也亮了起来。
冥渊的目光落在池越脸上,见他目光先向下一看,在腰前的手臂上掠过,随后侧首瞥向他:还不松手?
也是这一瞥,才看到冥渊此时离他如此之近,几乎要贴近他耳边了。
冥渊则隐晦观察着池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直觉他并未生怒,不由得唇角微勾,随后老老实实依他所言松开手,人也退了半步。
虽然先前隐约有所察觉,池越的那句话更是让他忍不住大胆试探了下,事实证明,他所奢望之事,并非全无可能。
池越转过身,看到冥渊唇边的笑,目光一顿,脑海中蓦地想起方才被抱住时,从背后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快得令人难以忽视。
原本要说的话止住,变成了另外一番话:本尊所言,并非要你这般的胆大妄为。
冥渊一直盯着池越,将他细微的神色变化也看在了眼中,听得此言似有所觉,压住欲上扬的唇角,先道歉:仙尊见谅,是我会错了意。
又话音一转,问:不知仙尊所说的是哪种胆大妄为?
话中之意,仿佛是想等池越说完再照做一遍。
池越自然听了出来,目光一凝,斟酌道:是指言语之上,而非其他方面。
如此,便不能做些什么了吧。
原来如此,冥渊却眼含思索,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的确,就拿称呼来说,我与仙尊之间称呼尊称实在是疏远了些,不知我可否直呼仙尊名号?
名号而已,池越并不在意这个,因而颔首:魔尊随意。
孰料话音刚落,就见冥渊唇角微微勾起个弧度,低声吐出两个字:阿越。
池越闻言一怔,目光蓦地朝他扫去,他怎么忘了,这人惯会抓着机会的。
似乎察觉到他想说什么,冥渊先开口:阿越方才说,我随意。
池越:
他的随意与冥渊的随意显然不同。
冥渊甚至得寸进尺:我也应当礼尚往来才是,我的名号,阿越也可随意称呼,不如阿越就与我一般,如何?
仿佛上瘾了似的,一口一个阿越。
池越沉默片刻,道:罢了,你随意。
这次,当真是冥渊理解的那个随意了。
但是,冥渊后半句话,他就当做没听到了。
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看冥渊一眼。
冥渊的目光紧随着他的身影,唇边笑意渐渐平息,似有若无地留着淡淡一抹,立即也追了上去。
约莫一刻钟后,终于到了冥渊想要带池越来的地方。
此处几乎接近魔界边缘,周围魔气贫瘠,鲜少有魔族来此。
这是池越看向前方,眼神微凛。
只见,巨大的天堑划开地面,遥遥看去,竟如同一根漆黑天柱横亘在天地之间,而天堑之中,隐隐有股熟悉的气息传来。
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侧眸看向了冥渊:此处莫非就是魔界地脉之源的位置?
不错,冥渊点头,随后一笑,阿越随我来。
对于这个称呼,池越听冥渊喊了一路,如今居然有些自然起来了,他眼神动了下,转瞬又归于平静,抬脚跟了上去。
冥渊要带池越去的地方,正是天堑的最深处,也是原来地脉之源所在之地,虽然地脉之源已经与他融合,但那个地方残留的气息仍然十分浓郁。
如今他只庆幸,当初融合时,周围之物没有被他毁掉。
不过片刻,两人来到最深处,眼前被一道禁制拦着,看气息正是出自冥渊之手。冥渊随手一点,然后朝池越点头示意。
若是有其他天界之人在此,必定要怀疑魔界会不会在禁制后布下陷阱意图对池越不利,但此时只有池越,他略一颔首,直接掠入其中。
冥渊也紧随其后。
没几步,池越便停下脚步,抬眸看向前方。
巨大的洞窟中,暗红的地面墙壁上生长着一簇一簇的紫色灵花,仔细一看,那灵花是长在细细的藤蔓之上,爬满了整个洞窟。正中央则是极粗壮的一根虬结长藤,高处的藤蔓上,除了紫色灵花,还垂着一个个碧绿的灯笼般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