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太过操劳所致……”
她看着被自己抓到手中的数十根发丝,懊悔不已。
“我怎么就这么蠢呢!”
许晋宁终于崩溃了。
她捂着自己的头,面露痛苦的神色。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许晋宁的眼泪也簌簌落下。
“我是不是,差点害了百姓的性命?”许晋宁哭着问出心底最害怕的事。
夏羽桐见此情形,也于心不忍,把刻薄的话收起,组织了较为理性、宽容的语言:“当权者若不理智,轻信谗言,伤的的确就是百姓的性命。”
“你现在醒悟,为时不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上报,并提醒金德王朝君主,杜月王朝已经把手伸到了这边,或许还能算你立功之举。”
许晋宁听到这儿,忽然抬起头:“其中有杜月王朝的手笔?”
夕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许多话没告诉许晋宁。
“你可知,那怪物,曾利用观澜剑阁门下的陆芸,行走江湖?”
许晋宁摇摇头:“我只知道尊主寄生于拂尘中,偶尔会离开,但不知道具体去处。可能方之闵知晓,但我与方之闵并未捅破这层窗户纸,于是并无交流。”
夕凝理了理思绪,按按太阳穴后说:“这锁魂药,出自观澜剑阁,陆芸离世,这怪物还能得到,说明它依然与观澜剑阁有牵连。”
“哦?”夏羽桐突然间出声,提醒道,“许城主,你的确该快些回去禀告,若此事被有心人告发,你岂不是通敌叛国?”
许晋宁听见“通敌叛国”四个字,直接吓晕了过去。
这样的罪,不仅是自己要被处死,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
她差点成了罪人!
夏羽桐和夕凝确认对方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将其移上床榻。
之后便走出了这两层小楼。
*
后半夜的城主府花园空空荡荡,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白日忙碌的下人都休息了,只剩几个值夜的下人,坐着打瞌睡。
夏羽桐将拂尘递给夕凝,不知该说什么。
她并不确定,夕凝是否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夕凝还没发现,自己提到“魂气”,岂不就暴露了?
夕凝拿着拂尘,仔细观察了许久,突然间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看?”
夏羽桐被问得愣住。
她现在可是世间少有的话痨,要是敢说什么,早就说了。
夕凝不像是这么不解风情啊……
夏羽桐心中升起一些困惑。
难道
仙尊早就看出了她的伪装,现在是在揶揄她?
夏羽桐疑神疑鬼的,面色不断变幻。
夕凝别过脸,一边向前,一边解释起来:“这拂尘,是我旧友之物。”
夏羽桐心中大惊!
她还是刺猬的时候,曾听见这怪物指责卓成,不允许卓辰直呼夕凝姓名。
若这怪物是夕凝旧友,那就说得通了!
“我还是修士时,曾抓过一只猪妖。”夕凝继续慢悠悠地说。
夏羽桐再次心中惊颤,眼睛瞪得浑圆。
夕凝的旧友还是只猪妖?
“那猪妖走了邪门歪道,我废其修为,截断了它的邪修之路。”
夏羽桐疑惑起来:截断了修行之路,怎么成为旧友的?
夕凝并不知道夏羽桐心中这些奇怪的想法,继续说:“念在这猪妖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便将它交给了隋玉道长,那便是我的旧友。”
……
夏羽桐眯起眼睛。
早说啊,她还以为夕凝的旧友是那怪物呢。
夕凝是不是故意逗她的?
她耐心分析道:“这样说来,这拂尘是那隋玉道长的?”
“那隋玉道长今何在?我们去找她!”
如果那怪物是隋玉道长的属下,那要她来惩治,便再合理不过。
况且隋玉道长还是夕凝旧友,应该比较好说话。
可夕凝的面色,却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按隋玉的修为,应该已经飞升。”夕凝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可是这千年来,凡间只有琅华一人成仙。”
“嗯,我记得。”夏羽桐自然地回答。
不过此话一出,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抬手,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
伪装是一门学问,在陌生人面前容易,在熟人面前则比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