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同样愁眉苦脸:“这日子,可叫人怎么活啊!”
他家三个人,按律得交四石多的粮!换成那家里人口多的,光是粮税就得十几石!今年的新粮还没下来,粮价又高的吓人,几家能交得起啊!
便是新粮已经打下来了,收成减了半,粮税却没减,交完了税还能剩什么?一家老小擎等着饿死吧!
这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自打半下晌儿得了消息,孟氏过个一二刻钟便要去看一眼自家的粮食,看到那满满堆积的粮食心里才会平静下来。然后就暗自庆幸,庆幸女儿女婿见机的早,早早囤下了这许多的粮食,这真是救了命了!
头功当属她那去世的夫君!要没有夫君及时提醒,他们哪能一早做好防范啊!今年给夫君的香火供奉必须要翻倍!
“二郎,”夜里睡觉的时候,南乔躺在床上跟晏和景说:“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把存粮的地方找好了,偷空儿把咱们家的粮食给运出去。我担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乱子,咱们家这些东西,可经不起别人窥探。”
一旦发现他家有粮有水,那后果
晏和景点头:“明日一早我便进山,先把地方选好了,趁着入夜的时候把粮食分批的运进山里藏起来。”
他哥那里也得去一趟,晏和景是想劝晏和安一道儿走的,但是晏和安身后还有刘家一家子,未必能答应。
次日晏和景起了个大早,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带上水囊直奔老翁山。
南乔把门关好,拉上门栓还不算,又找来两根棍子顶在门后面。
然后就坐在院子里削木头,早些时候答应要给晏和景做簪子,这么些天了一直未得空儿。今日有些心神不宁,正好借着做簪子,让自己安静下来。
天逐渐亮了,外头逐渐有了动静。
陆家的大门被人拍的“砰砰”响,不知是哪个街坊在外头大声的喊着:“陆家的,开开门啊!你家井今日出水了吧?借我家用一用吧!”
打水的又上门儿来了。
南乔吹了口气儿,吹掉木头上细碎的木屑:“我家井里已经没有水了。”
然而外头的人根本就不信:“这都过去一天了,咋可能还没水?是不是你家又浇菜了?那菜地一天不浇水也死不了,咱们好些人连喝口水都困难呢!”
听着这理直气壮的话,南乔都气笑了:“昨儿井底都给刮干净了,一天工夫能出多少水?我们自家不要喝水的吗?你还管起我家浇不浇地来了?怎么?我家井跟你家姓了?以后我家用井打水是不是还要给你家交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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