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应该全都杀了!他们就应该全都跟孟骞尧一起去死!
一直压抑在骨子里头的暴虐感在血液中窜动沸腾,促使着主人的杀意蠢蠢欲动,于景焕的神情越发阴鸷,如同面庞笼罩了一层黑雾,阴气森森。
直到——
“于景焕,你洗完澡了吗?”
卫生间门外,少女询问的声音响起。
*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林满杏还没看清于景焕人,就已经被上身赤裸的男人两步走上前,那像是软体动物的触手般的手臂紧紧勒住身体。她于是落进了一个充满洗发水和沐浴乳薄荷香气的怀抱。
一个让她安心、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的怀抱。
所以哪怕此时,林满杏已经觉得被抱得紧,勒得肩膀和都有些疼了,但她还是同样张开手臂,回抱住面前的男人。
“于景焕,你洗得好久。”
林满杏仰头看他,那双圆圆的杏眼看着呆呆的,可于景焕却从里面看出了无助和委屈。他听见她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又不见了,就像一年前那样,突然消失了。”
“我不想找不到你,于景焕。”
“满满,是我的错。”
她的话让于景焕的心脏都跟着颤抖,就好像有巨大的惊喜砸下来让他无比心动。他抱着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他又一次向她道歉:
“是我没用,满满,是我没能早点回来见你,都是我的错。”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突然消失让你找不到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满满,你原谅我。”
“才不是你的错。”林满杏认真地纠正他的话,“是让你受伤的人的错。我讨厌那个人,我讨厌让你受伤的人。”
“我也讨厌你,于景焕。”
说着,林满杏话音一转,声音闷闷的,像是个烧开的水壶似的,埋怨得好笑:“讨厌你不见了这么久,你都没有陪我过生日。”
越说越不开心,林满杏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小动物般,用她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于景焕的脖子,蹭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终于找到下嘴的位置似的,她张着唇,尖锐的虎牙,惩罚似的地磨着男人那小块肉。
——这其实是林满杏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也是她这一年来对无数个男人做过的动作。
可这个动作却无意间成了男人的定心剂。好似这一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他们一如既往的亲密。于景焕被她啃咬得喉头一紧,喉结都忍不住上下滑动着。也是这一刻,贪婪因此被尽数释放,他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身体骤然腾空又回落在柔软的床铺上,林满杏的惊呼声还没能宣之于口,就被男人的唇堵了回去。紧接着,那还戴着舌钉的舌头,就强势地探了进去,肆意纠缠着。
起先于景焕还是有些无措的。一年的失忆和分离,让他生疏了不少,以至于他觉得舌头上的钉子都变得碍事起来。但当他重新感受到怀中少女的温暖时……
他确信,他还是个禽兽,所以他才会这样无师自通。
但也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禽兽。谁让他的满满还是让他那么喜欢,让他那么着迷,
让他不知餍足地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哪怕只是她的一个眼神、一声喘息,都会让他像发了情的野兽般,忍不住想要,恨不得让她和他。
“满满……”
唇齿分离,带着勾连着的暧昧银丝也被扯断,被男人猩红的舌卷入口中。于景焕注视着面前被他亲吻得迷迷糊糊的少女,他带动着她的手,触碰上左胸口上那形如火山口般的瘢痕。
同时,他绯红湿润的唇张合着,眼神湿漉漉的,他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这里好疼。”
“真的好疼,那个人开枪射中我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满满,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做足了可怜的姿态,于景焕又轻轻地啄着林满杏的唇角,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攀到少女黑裙侧边的拉链上。
“满满,疼疼我好不好?我们已经一年没有做过了……”
“你疼疼我,我就不疼了。”
第193章 小村姑也能让舅舅外甥反目成仇吗?“……
一楼,会客厅。
窗外是一片白雪皑皑,屋内却是暖烘烘的。只是尽管室内温度再怎么暖和,随着时间的流逝,青瓷茶杯上的袅袅茶烟,也逐渐消散。
茶水被换了一壶又一壶,眼瞅着时针从一开始指着11这个数字,到后面绕过12又走过1,楼上的人依旧还没有下来,坐在紫檀木椅上,西装外还别着白色绢花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
“薛理,你干什么去?”
见薛理起身,于塍再怎么没脑子也知道他这时候不可能只是单纯离开,肯定是要上去找林满杏。可林满杏这会儿又是跟于景焕在一起……万一这一上去,两个人趁他不注意打起来怎么办!
“阿焕他刚回来,又要洗澡又要收拾的,和那丫头肯定也有讲不完的话,一时半会儿没下来很正常。”
好言相劝了几句,没用。使眼色给薛理那对爹妈让他们劝劝,俩人也装死,屁话不敢放。
眼见薛理还是继续往前走。这下于塍忍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哪怕知道薛理这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又把“舅舅”这个身份搬出来提醒他:
“薛理,别忘了,你可是他长辈,是他舅舅!他们俩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这时候过去要干什么?当小三吗!”
最后几个字出来的时候,于塍自个儿都没反应过来。等说完之后好几秒,看见男人的背影一下子挺住时,他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禁暗道一声不妙,气自己昏了头说出这些浑话来。
毕竟这一年来,薛家已经全权由薛理接手,薛理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存在,对谁都没有好脸——连他爸妈现在都管不了他,俩人坐在这里就跟空气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薛理是他们老子。
所以这会儿于塍还真有点怕他对他刚找回来的孙子做什么。
于是,神色闪过一抹怪异,于塍生硬地尝试把刚刚扯下的遮羞布,重新披在这层关系上,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