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玉坤山妖修聚集,下界的妖怪当散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妖怪天生有灵力,能力强大,但性格难训,愿走上正道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玉坤山妖修,散修的可能性极低。
难道是玉坤山的妖修?
他一转眼,注意到那座诡异的吊桥。
吊桥上挂满黄色符纸,这些黄色符纸都是阻挡邪灵用的,法术属于中阶,这在人界属实罕见。整个桥身越往里越被浓郁的瘴气笼罩着,他想踏步往那头去。
就听见有人来了。
云庭刚要捏诀,就听来人激动道:“请问是仙师吗?”
就见来人穿着一副甲胄,身姿气宇轩昂,身后跟着几位同样穿着甲胄的士兵。
樊鸣下跪抱拳道:“南元国皇城禁军指挥使樊鸣恳求仙师帮帮我们。”
云庭连忙用诀扶起他,“此处究竟怎么回事?”
樊鸣抬起头,面容悲怆凄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庭观此人眼角湿润,心生几分怜悯。
樊鸣道:“这些人皆是我手下的士兵,被我排在此处镇守。却没想到……他们都被陛下害死了。”
他埋下头,遮挡泪痕。
云庭皱眉,道:“陛下?人界皇帝?”
樊鸣道:“仙师有所不知,先皇登仙之后,陛下便出生了,但生得有些……有些怪异。”
“说来听听。”
樊鸣满脸羞愧,道:“陛下不似常人,没有心,但却能如常人一般呼吸,也像普通人一样成长。此本乃皇家秘闻,但事到如今,我再不说,我的士兵们都要被陛下残害殆尽,我实在无颜见我的士兵们,泉下也无颜面见先皇。”
云庭道:“无心,却能如常人一般?”
“是。陛下从小也与常人不同,性格铁石心肠,似乎不懂感情,有时会突然像变了个人,发狂疯癫,还会杀了侍奉他的人。我们心中恐惧,只得将陛下圈禁起来供奉,以防此等丑闻流入民间,引起百姓恐慌。”
云庭愤愤道:“如此暴君,你们为何不推翻?”
樊鸣惶恐不已,跪下道:“仙师,此等话切不可乱说。这天下是赢氏一族的天下,是被仙界祝福守护的福泽之地,吾等贱民岂敢打破?”
云庭想起一桩旧事。
他记得人界皇帝是由众位仙门合力推举出来,仙盟立下了誓言,拥护赢氏一族为皇族。此条规则流传了人界千年,颠扑不破。
他心中厌烦,此等守旧习俗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终究害苦的还是普通百姓。
他道:“此地数百人的性命,全是他一人所为?”
樊鸣摇了摇头。
云庭道:“你既说皇帝害死你的士兵们,这会儿却又说这数百人性命非他所为,如此不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