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
江洵仰头, 一副内敛又委屈的模样:“怎么了,不是说给我涂药吗?”
江燃哼了一声:“江洵同学,吓你哥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宫中假孕可是大忌!你自己看看你这磕的印子……但凡我视力差一点都要看不见了。”
“哥, 你又不是皇帝。”
不对, 他哥有时候比皇帝还不讲道理。
江燃叉起腰,眼睛瞪得更大:“你还狡辩,不许转移话题!”
“好, 我错了。”江洵干脆利落地认错,抓着哥哥的手臂拉近, 让哥哥靠着自己坐下。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江洵太懂要怎么让自己哥哥心软了。他低眉顺眼地说:“当时确实很疼,是青了一大块。现在缓了两天好多了没这么明显,按上去还是会疼的。哥,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涂药, 想要你关心我。别生气行不行, 哥……”
听到江洵这么说,江燃的气势一下子软下来:“干嘛呀, 又不是不给你涂……前两天就弄疼了怎么不和我说?”
他根本不希望自己弟弟受什么伤,就是这小子说得这么严重, 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 光是在吓他。
江洵把下巴搭在哥哥肩膀上,声音放得很轻:“嗯,我应该早点说的。哥, 别生气了,你说过要和我最好的。下次我不谎报军情了。”
事实证明,江燃就是很吃这套。被这样顺毛哄下来,江燃已经完全不气了。他在弟弟脑门上敲了两下以示警告:“我记住了啊,下次不许吓我了。”
说完,江燃还是挤出药膏,在那块可以忽略不计的伤痕上涂开。
他们凑得很近,药膏在他们俩的体温共同作用下化开,清凉的,混合了沐浴露的味道,很快在空气里弥漫开。
江燃抹得很认真,垂下的睫毛翘而卷,呼吸顺势落在弟弟的颈侧。
江洵侧着头,忽然觉得肩膀上那块皮肤开始发烫,连带着浑身都好像泛起了热。涂抹的过程不过一两分钟,江洵却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的肩膀不自觉的微微绷着肌肉。
“好了。”江燃大功告成,在弟弟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哥哥。”江洵隐约松了口气,动作利索地把旁边的衣服穿上。
江燃把手上的药膏洗干净,拿起嗡嗡震动的手机,看到班级群里发了新的推荐题本。
“阿洵,明天去买题本吧,买完还能去隔壁的图书馆看看。”江燃说着提议,其实并没有等弟弟回答,毕竟弟弟总会答应他的。
“那就定个明天的日程安排……嘶,谁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哦,原来是傅斯扬这家伙。他喊我们俩和他打游戏,阿洵,你来不来?”
当初他们这群小伙伴送傅斯扬出国,一个个伤感得不行。不过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还是可以日常联系的。就比如现在,大洋彼岸的傅斯扬正在喊他们俩打游戏。
江洵看了眼他们这些儿时玩伴的小群,发现群里没有信息,显然是傅斯扬私聊给他哥的。想到这里,江洵下意识的在心里轻啧一声。
虽然他们几个当了六七年邻居,小时候还有过命交情,但这不妨碍江洵有些莫名的不爽。
“也行。”江洵说。
他们很快开了语音连麦。傅斯扬一边操作游戏人物,一边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激情吐槽国外的伙食。
同伴实在太吵,江燃悄悄把连麦的音量调低,往弟弟的方向凑近。
他们兄弟俩已经过了变声期,江燃的嗓音更为清越,江洵在变声过后则是变成了标准的低沉音。
此时的连麦语音里,傅斯扬说到学校的饭堂,更是语气激昂,差点破音:“他们根本不会烹饪,他们就是在糟蹋食物,岂有此理!天理难容!”
“要不我给你空运点吃的过去?”江燃被朋友撕心裂肺的声音喊得脑瓜子嗡嗡响,把音量再调低了点。他安抚完朋友,在江洵耳边小声说。
“阿洵你别不吭声,你声音好听,你多说点话。”
“哎你俩怎么又和小时候那样啊,说什么悄悄话呢,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傅斯扬嘟嘟囔囔到一半,话锋一转,洋洋得意地说,“赢了,看我操作厉害吧?”
江燃甩甩手腕:“不错,还差一点就能追上我的操作了。”
“嘿,江燃你怎么这么得瑟,改天我们来pk一把。”傅斯扬被噎了一下,转头吐槽江洵,“刚才你咋回事,也太菜了,走位怎么这么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