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叔眼皮数次想抬起,却因为浓痰和唾液的痕迹,不得不重新闭紧。
“你这么委屈,怎么不见你跳楼?!”司二叔闭着眼,乱拳挥舞,想摸黑凭空攻击司二婶,“楼道有窗户,你直接跳下去不就行了吗?!!啊啊啊啊——!操!!!!”
“癫婆!啊!停,停手!你……停手!!啊!!!”
司二叔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
咚!
咚!
只见司二婶怒极,盯准他被划伤的那半张脸,将手中的短发当做提绳,一下,又一下,摁着司二叔的头,砸蚌壳似的往地上猛砸!
“啊啊啊——!!!!”
原本逐渐凝固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司二叔的脸一塌糊涂,痰、唾液、血痕三者交织,拧巴成一个巨大的麻花。
但司二婶只当他是质感怪异的皮球,手感差,会说不算人话的人话,一下一下,疯狂砸地。
咚!
咚!
咚!咚!
司二婶咧起豁口的唇齿,鼻腔喷出血腥味的粗气,眼神狠厉且发直,全然浸入暴力的狂欢与节奏。
她的眼睛不像人,反倒像嗜血的兽类。
咚!咚!咚!
旧日的情分,轻而易举地消散。
好似三个恶鬼在互相撕咬,是仇人,是野兽,唯独不是数十年来朝夕相对的家人。
他们彼此露出最尖利的牙齿,撕扯着咬下对方的血肉!
砰!
司二婶动作幅度太大,再次波及隔壁的餐桌。
那张他们往日里总是一齐用饭的实木桌子往外一斜,拉出好长好长的牙酸音。
游司梵垂首翻找闻濯动态的功夫,又是一张餐椅壮烈牺牲,轰然倒下。
嘭——!
游司梵头也不抬,知道最后的椅子到底是没存活,一同成为司家互殴的陪葬品。
清瘦的指尖快速拨动,一通翻找,他成功翻到闻濯在17日发送的动态。
游司梵记得很清楚。
闻濯那条暗戳戳隔空指控游司梵把他拉黑的动态,附带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游司梵闪身避开一块飞过来的不明物体,并不在意司家战场的状况,信心满满地点开图片。
[起司梵]那个备注,一看就不是forward临时起意改的昵称。
游司梵莫名觉得,forward可能已经改了很久了。 ', ' ')